“忠善……”进禄语重心长劝道:“里面那个人,他不是人。哪天他一个不爽快,就一点都不会顾及旧情,立时杀了你都不眨个眼,你这般付出值不值得?我劝你别越陷越深了!”
忠善淡淡地谢过他关心,却是魂不守舍,拱了拱手,转身回了营帐。
进禄看着他的背影,叹气连连: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盲目痴情的人?
千军万马顿地奔跑声震耳欲聋,惊醒了帐角蜷成一团的人,他颤了颤,伸手盲目地想抓牢什么。
“啊--”
十几米之外守卫的士兵皆毛骨悚然: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是什么在撕咬寸寸肌肤?是什么在凿锉根根筋骨?是什么在脑子里用刀狂绞啊?
无助恐惧的时候,是被谁立刻紧紧抱牢?是谁在耳边轻轻安慰?
“章周--章周--”
痛得不能呼吸啊!指甲陷入了谁的肌肤?齿间的腥甜是谁的鲜血?
“章周……章周……章……”
我不忍心伤你啊,我舍不得让你这么痛苦啊!章周,我怎么办?原来你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不是女人,恨我不是女人!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怎么办?我恨我自己,恨得,恨得……
恨得巴不得就这么死了……
我死了,你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