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在申屠定那里已经听过一次,只是她仍想着,现在彭秀已经“放下”一切,如果申屠前辈愿意,那就此一起隐居在这山庄里,也未尝不可的。
彭秀见她不答话,说道:“男女情爱这种东西,和一些事相比,是要放在后面的。”
“哪些事?”
“以后你会懂的。”
喜喜执拗道:“我可以把墨白的命放在我的前面,他也能把命放在我的前面,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如此直白,墨白已然习惯,这就是喜喜,率性自然。
彭秀眼角不由又露讥诮之色:“一年如此,三年五年又如何?这句话,等你六十年后,再去我的坟头说吧。”
年纪摆在那儿,以后的事她说了也没说服力:“那劳烦前辈等几天,申屠前辈从风楼赶来,也要好几天的时日。”
彭秀淡淡地说道:“随便。你们要是嫌麻烦,也可以在这里住下,房子很多,只是起居饮食,得你们自己解决。”
“嗯。墨白会把我养得好好的,前辈不要操心。”
墨白抚着兔爷的手一顿,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避暑山庄空房的确很多,喜喜走了一圈,挑了个阁楼,在这儿可以把万峰谷的大半景致收入眼底。
墨白去写信让护卫送去风楼,回来后没看见喜喜,连兔爷也不在房里。房间空荡荡的,兔笼也空荡荡的。等了一会儿,就见喜喜回来了。
兔爷在前面跑着,喜喜也在后面蹦跳着回来,神情愉悦。她手里拎着的竹篮里装的全都是土豆、番薯,泥去得很干净,但没有水渍,一看就是避暑山庄的存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彭秀肯定不会那么好心告诉她。
喜喜察觉到楼上的注视,抬头看去,见了那冷峻城主,立即展颜,朝他挥手。
她跑上楼,墨白已经站在门口,将篮子接过:“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喜喜取下打满了水的水壶递给他:“兔爷带的路,兔爷的鼻子可是天下一绝,我都差点给它取名叫‘狗爷’了。快喝吧,都渴成这样还不自己去找水,懒熊。”
墨白接了来:“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喜喜伸指往他唇上一刮:“都干了,一眼就看了出来,快喝,可甜了。”
墨白喝了两口,果然很甜。他才刚坐下,兔爷就跳了上来,又从他膝头上借力跳上桌子,去翻篮子里的东西。可翻来翻去却没有它最喜欢的胡萝卜,怒而转身,踹了篮子一脚,随即趴在桌上生闷气。
喜喜拿了个番薯放在它面前,兔爷嗅了嗅,抬腿踹飞。
“……兔爷你怎么跟你爹一样挑食了。”喜喜捡起番薯,转而对墨白道,“都是你的错,老给它那么好的胡萝卜,现在杂粮都不吃了。”
墨白耸耸肩,她还讲不讲道理了。他看着这些素食,略有嫌弃,问道:“肉呢?”
喜喜瞪眼:“你俩都不许挑食!”
入夜,兔爷到底还是吃了番薯,吃三口嫌弃两口,总算是把自己肚子填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