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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恍然。解答完毕,心满意足的她驻足等墨白。墨白步伐仍有闲庭漫步之感,怀中抱着兔爷,画面十分和谐。自从有了墨白,她这个兔爷铲屎官就解放了。不过抱了两年已经习惯,这会手痒痒的,等他上前,她伸手道:“兔爷回来。”

兔爷慢吞吞地抬眼看她,瞧着手上空荡荡的她,嗤之以鼻地甩给她一个不屑表情,没动弹 没有胡萝卜还想诱拐它,休想。

喜喜捏了捏兔爷肉嘟嘟的脸,凑近了大声道:“他是要把你养肥了吃掉,笨蛋,还不快回来。”

兔爷:哼哼。

喜喜悲痛欲绝,她的兔子好像被人拐跑了。不过转念一想,兔爷是墨白的了,但墨白是她的呀,所以兔爷还是自己的。如此一想,她顿觉满意。

墨白见她又自己乐呵起来,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在一瞬间转变心情的,真是羡慕。

彭秀领两人到了一处八角凉亭,喜喜坐下后才发现,石桌和石凳竟然都是嵌在地下的,可见是原本就有石块在这里,由石匠打磨而成,浑然天成,坐着十分舒服。

这里是彭秀独居之所,所以坐身下来也没人斟茶。她冷冷地开口:“说吧,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喜喜收回心思,又将那花梨木盒拿出,玲珑珠静卧其中:“这颗夜明珠,是当年前辈托人送去给申屠前辈的对吧?”

“是。”

彭秀眉宇间又露不悦,墨白看得出来她十分不愿提及这件往事。

“可是最后玲珑珠没有被送到申屠前辈手中。”

彭秀蓦地一震,淡漠的脸上露出愕然。

“盒子在中途的时候被我太爷爷,也就是妙手空空给偷走了,但是太爷爷可能不知道里面还有这张字条,所以把它放在了家里的地窖里,直到不久之前,我无意中在地窖中发现。后来我和墨白一起,找到了申屠前辈。”

简单几句,却在六十年后才听见,恍如隔世。彭秀惊愕半晌,忽然笑了笑,笑得无奈:“原来是妙手空空把盒子偷走了,当年的信根本没送到风楼,没送到申屠定手中。枉我……枉我……”她脸色苍白,语气激动,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喜喜听得愧疚难受,整整六十年呀,一个甲子,天下能过两个甲子的人又有几个,开口道:“申屠前辈也震惊于这件事,所以让我来找彭前辈,想化解这半世恩怨。”

彭秀没有答话,沉默许久,才道:“我和申屠定彼此躲避六十载,哪怕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可是你毕竟是妙手空空的曾孙女,为何他还要赠你常人都难得的令牌,让你可以号召风楼的人?”

喜喜说道:“申屠前辈说,他不怪我。只是我想,他之所以给我令牌,只是想让我在江湖中顺利找到前辈您,将这件事说清楚吧。这事解决之后,晚辈也会将令牌还给申屠前辈。”

墨白闻之,微微挑眉,这令牌别人重金难买,她竟然如此大方不愿再留。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令牌还能去钱庄换钱,否则以她勤俭持家的性子,哭着喊着也不会还吧。

许是彭秀受的打击过重,她良久无话,喜喜也不敢惊扰,等她慢慢恢复。

“这六十年来,我率领雨楼人多次和他作对,我们两人之间的误解和恩怨,当真能解吗?”

喜喜道:“能的,只要前辈有这个意愿,就可以。如果申屠前辈无心和解,那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彭秀目光涣散,沉思良久,再开口,嗓音已喑哑:“那可否……让他来这里,与我一谈?”

喜喜迟疑:“只是谈谈而已吗?”难道只是冰释前嫌,其他的不考虑了?她又道,“前辈要怨我也好,有些话晚辈还是想说,您现在已经没有雨楼事务牵绊,或许和申屠前辈还有可能……”

彭秀摇头:“小姑娘,你非江湖中人,不懂这些,老身也不多言。若真想知道为何只是冰释前嫌而无其他可能,你就问问墨城主吧,他自会为你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