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噤声,扭头幽怨地瞪了花乐醉一眼,肘支他胸口道:“还不快与乔公子解释!”
花乐醉措不及防又被他顶上伤处,痛的闷哼一声,却不敢与他发怒,只好佯装柔弱道:“乔公子,路上袭击你们的乃是忘忧寨之人,那寨主好劫色,但凡过路之男子皆被其拦下来查看一番,容貌姣好的便收做压寨相公,不好的劫了财也便放了。在下原是被那寨主相中掳了去,恰好公子一行人经过,韩公子武艺高强便将在下救了下来……可惜乔公子家的小厮被那贼人乱箭射死了……”
郝伍少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未料此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如此之大,张口就来不说,演技亦是十足。他略有不满道:“容貌姣好的被收去做压寨相公……花兄是在变相赞叹自己的容止吗?”
花乐醉:“……”
花乐醉一声红衣,染血干涸后颜色便沉了些。乔洛玉粗看之下只作是染出的花纹,这一看清登时大惊失色:“血,血!”
花乐醉身形摇曳,仿佛西子病弱、风抚即倒。勉强稳住了身形,惨白着脸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那贼人下手狠毒,心如蛇蝎……乐醉能捡回一条命来,已是知足了……”
郝伍少转过头背着乔洛玉,眉梢一挑,用口型道:“下手狠毒?心如蛇蝎?”
花乐醉垂下眼,笑得颇是乖巧。
乔洛玉再想起自家惨死的小厮来,登时悲伤与惊恐涌上心头,神色哀婉:“乔安他……”再看向郝伍少时,眼中已有了点点泪光:“他的尸首呢?五少爷可有将他埋了?”
郝伍少一怔:“贼,贼寇追得急,便丢,丢在那了……”
乔洛玉垂下眼,盈盈泪珠已滚落了下来:“他随我两年,却落得个露尸荒野……全怪我一时大意贪功便选了那小路……那天杀的匪类原该死千遍万遍亦不足泄心头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