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宴已是半眯半睁着眼,勉强撑起最后一丝神智。他觉出江猷所下之药极烈,不免又对此人多了一丝反感,洪水决堤般的情欲也稍弱了些。
要知春药虽可使人一时增添快感,却是耗人阳气的伤身之药。崔少宴从不舍得伤害美人,故偶尔借春药调情之时也是用量极少,药性清浅的。
想到此处,他又有些扬扬得意:这就是高手与凡人的差距!凡事还是要讲技巧!
他微微推开江猷——只怕不缓口气就当真要失了主动权了。
江猷正动情间,突然被拒,不明所以地睁开眼。
两人间总算有了些空隙,崔少宴一斜眼,突然如遭雷击般顿在原地,飞出去的三魂五魄瞬间统统归位了——
不远处的树荫下立了一人,神色阴晦不明。那身形相貌却是他再熟悉不过。
他心口被钝器击了一下,惊慌道:“武……”
那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崔少宴被攥住的心脏放松了些:这副面瘫样,看来是武火。
还不等崔少宴松口气,那立在树下之人突然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无比嘲讽的笑容,扭头大步走了。
当头一瓢冷水浇下来,哪里还剩半点欲火,崔少宴立在原地失了声。
江猷察觉出他的异样,疑惑地扭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武冰,了然道:“呵,这么点时间便来寻主人了,还怕本侯当真将他怎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