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在下一片真心!此心明月可鉴!”
“这是你最喜欢的……收了总不会后悔……”
顾东旭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蹙着眉头骂了一句“幼稚!”呼吸却有一刻的不畅,隐隐有些烦躁的感觉。
他依旧躺在床上,将折纸举在头顶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却如何也找不出该从何处将这枚折银票折的纸心拆开,又不敢妄动蛮力撕毁了它——损坏的银票便兑不了银子了!
半晌之后,顾东旭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将纸心塞入荷包之中,对着空荡荡的房中大骂了一声:“有病!”
他冷着脸走出屋门,本以为那人会折扇掩笑的坐在院中弯着眉眼看他出来——他甚至算好了李霁今日该穿那套紫纹石榴红的袍子。可院中却依旧是空无一人。
太阳打得石桌都泛着层金光,看日头已过了辰时。
顾东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原来是起晚了。”伸展着胳膊腿脚自言自语道:“估计又进宫弹曲儿去了。”
他想了想,走进李霁屋内翻箱倒柜,原想摸出些碎银出去消遣消遣,竟在李霁昨日换下的衣物中摸出了李字令牌。
“哟呵!”顾东旭挑眉,将令牌收入怀中,想起一直无缘得见的柳若檀,突然起了些兴致。
他脱下昨日买的月白色深衣,从李霁柜中随手扯出一件麒麟纹火红色曲裾袍换上,揣了二百两银票,大摇大摆地——从墙上跳出去了。
花香楼与晓月楼修装大抵相同,都是青砖红瓦,富丽堂皇。金字招牌悬在楼阁上,隶书行笔波势俯仰,捺如燕尾,来往过客常常是淫者见淫,只看着几个字便仿如见了活色生香的春宫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