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弄到手酸,总算替吴袆弄了出来,趁他失神脱力的时间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狼狈地边提自己的裤子边往吴袆的卧室走。吴袆原本就心怀不轨,设宴的地方离卧室只有几十步的路程,还特意屏退了下人,所以秦小楼一路走的顺顺利利,一个人都没碰见。
他进了卧室,撅着屁股爬进吴袆的床底下,却是傻了眼——床底下空空如也,哪有藏宝贝的地方?然而秦小楼胆大心细,立刻平静下来,用手指一寸寸叩击木质地板,果然让他找到了一处空龛。他移开木板,搬出木龛里的箱子,顺利用钥匙打开了箱子。箱子里装着几本账簿和几封信件,有的信封上还写着女真文,直教秦小楼吃了一惊。然而他没有时间仔细查阅,只大致翻了翻账本看了看,感觉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将东西一股脑全塞进怀里,随手从桌上取了两本兵书塞进箱子里,又将箱子放回去,这就离开了。
他路过后院的时候,只见吴袆全身赤裸地侧躺在地上,骑着自己脱下的一堆衣服蹭来蹭去,鼻子里还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秦小楼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到他跟前,抬起一脚悬在半空中,很想狠狠一脚踩烂他的命根!然而犹豫了一会儿,他生怕这一下把吴袆给弄清醒了,到底没踩下去,只是对准他屁股又快又急地踹了一下,然后生怕被他抓到似的迅速跳开三尺远,风也似的捂着怀里的账册和信逃走了。
到了吴府大门口,守门人见他衣冠发髻不整、脖颈上有几个可疑的印记、还受了伤似的抱着自己胸口、一脸羞愤的表情,自以为明白地给他开了门,任由他跳上自己带来的马车离开了。
秦小楼在车上急不可耐地把信拆开翻阅,看了两行,确定是金人写给吴袆的,不知吴袆是想给自己多条选择的路还是不知怎么处理才把信留下了。这是置吴袆于死地最有利的证据,他将它小心叠好收起。接下来他又翻开账本,只见账本里掉下一页夹纸,明显是从另一本纸上撕下来的,竟是赵平桢向户部尚书行贿的证据,上面还盖着赵平桢的大印,绝不会有假。秦小楼又惊又惧,不知吴袆从哪里弄到这东西,再一想,只有一页纸,大约是他无意中翻到账册后撕下来想当作要挟赵平桢的把柄。再翻账簿的其他内容,上面赫然记录着赵平桢违法购买私盐私铁以及其他违禁物品的每一单金额和日期。弥雨昍音购买需知盐铁都是官营的,私买私卖都是死罪,况且数额如此巨大,一旦捅出去,就是赵南柯想保都保不住赵平桢!赵平桢买这些东西的理由秦小楼很容易就想得到,因为朝廷给军队的军饷补给有限,并且是非常有限,甚至还常常出现官员克扣军饷的事情。而赵平桢要养一支精湛的队伍,没有重赏,何来勇士?至于赵平桢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秦小楼心中也大致有数——果不其然,翻开另一本账册,又是赵平桢这些年盘剥百姓商贾的罪证,虽然记录很少,但几笔金额极大的项目还是有所记录。
秦小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现下想来,赵平桢与陆家为难,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秦小楼相信赵平桢从来都不是这种为情仗剑的人。陆家是大贾,他做的那些,估计也逃不开一个钱字。还有打着朝廷的旗号私自募兵的事,朝廷让他征两万人,他就敢征三万,动一动手段,多出来一万人的编制硬是让他给摆平了!真是胆大的撑破了天!其实这些年赵平桢干的违法乱纪的事要是认真按律法算起来,全天下姓赵的都可以陪他连坐杀头了!
他把账册重新揣进怀里,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赵平桢意气风发的头脸,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摇头:“他可真是……真是……”实在是让他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他没有回府,而是让车夫直接将车驱至赵平桢的府邸。他进去一向是不用通报的,所以一路到了赵平桢的书房,推开门发现人不在,招来下人问了才知道赵平桢竟是出府去了。
他方才被吴袆那样轻薄,衣服上还沾着吴袆的口水,静下来才觉得那骚臭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子里钻,弄得他坐立不安,于是赶紧命人打了热水来,就到赵平桢平时让他住的屋子里沐浴。
秦小楼整个身子泡进热水里,总算全身都放松下来。他用丝瓜用力搓着自己的皮肤,想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搓掉。而且他的肌肤却变得敏感异常,只是这样搓几下,居然腾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原来他被热水一熏,那些微的药性居然又活跃起来,使得他全身的血都往身下涌,在没有任何诱惑的情况下竟自发感到动情。如今既已逃脱了吴袆的魔掌,秦小楼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将手探下去自己l了起来。大约是有药性作祟,他竟觉得格外的舒服,忍不住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