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对谢玉娇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一个劲的点头道:“姑娘你怎么那么聪明呢!随便编几句话,就能把老姨奶奶给吓成那副样子,我方才在外面看了,都快憋不住笑了。”
谢玉娇给了老姨奶奶些颜色看,心里也觉得挺痛快的,不过瞧她那副样子,想必是摔的不轻的,便吩咐道:“一会儿你和张妈妈说一声,去镇上找个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来,给她瞧瞧。”
徐氏正在正院里头等着谢玉娇来吃中饭,张妈妈刚把菜给布好了,外面小丫鬟就跑了进来道:“姑娘回来了。”
如今这四月天,按照阳历算已经是五月中旬的样子,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谢玉娇走了这一段路,额头上早已经沁出了一些汗珠来,徐氏迎了上来,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老姨奶奶那边怎么说的,她承认了没有?”
谢玉娇憋了半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没问呢,她自己先怕了,谁知道那佛珠也不知怎么就断了,她一脚踩在佛珠上,摔了一个大跟头,我见她可怜,也就不问了。”
徐氏闻言,倒是有些担忧:“哟,她这年纪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妈妈赶紧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
谢玉娇就知道徐氏心善,老姨奶奶这一大清早给她添了那么多不愉快,一听她摔了,徐氏就忘到后脑勺去了。
“我瞧着摔得不轻,估摸着好一些日不能出来作怪了。”
张妈妈一边应,一边道:“太太就是太心善了,还请什么大夫,依我看就让她在她那院子躺着,她不能动了才好呢!省的三天两头的给太太您添堵啊!”
谢玉娇便故意帮腔道:“妈妈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姨奶奶这么不省心,如今好容易能躺下了,自然要让她多躺一些日子的,对不?”
徐氏知道她们不过就是嘴硬心软,也笑着道:“怪可怜的,这么大的年纪了,算了,还是请个大夫吧。”
张妈妈便老大不情愿道:“您是太太,我们自然依了您。”
到下午申时末刻的时候,徐禹行从外面回来了,顺便把在金陵城玩了两三天的大伟也给带了回来。
徐禹行听徐氏说了谢玉娇今儿做的这两件事情,越发觉得谢玉娇能独挡一面。谢老爷虽然去了,但谢家未必就会败了,弄不好还能在谢玉娇的手中发扬光大呢!
徐禹行见一切都井然有序,这才开口道:“北边打得挺厉害的,我打算过几天去一趟京城,把蕙如接回来,顺便上次去舶来的带回来的货,还都在手上,正好带过去出了。”
谢玉娇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徐禹行要去京城走一趟,这来回得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他还要忙生意,只怕还得多耽误一些日子,好在最近她账本也看明白了,账务也理清楚了,也知道他那些货是要出的,打仗的年景说不好,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那些东西就卖不出好价格了。
“舅舅就只管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就是瞧着如今娇娇越发能干了,我才敢开这个口。”徐禹行以前虽然和谢玉娇感情也好,可从来不知道谢玉娇有这些能耐,平常也不过就是给她带了礼物回来,会对着自己撒些娇的小姑娘罢了,没想到这一眨眼,都这般懂事了。
徐禹行想起自己妻子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也没放在身边教养,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便有些感叹:“等蕙如回来了,让她跟在你边上学学,什么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蕙如喜静,哪里能跟娇娇一样呢!再说了,娇娇是命苦,她爹去的早,她才这样的,蕙如有你这个爹,她可不用像娇娇这样吃苦,依我看,你要是有心思,再给她找一个继母,这样也就齐全了。”徐氏对徐禹行姐弟情深,每次说起这些来,话题十有会变成介绍对象。徐禹行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谢玉娇见了,便开口道:“母亲放心吧,有句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舅舅现在是还没遇上好姻缘呢,等遇上了,只怕不要母亲开口,直接就给我带个新舅妈回来了呢!”
徐禹行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可究竟也没松口说要找个续弦。
晚上,老姨奶奶房里的丫鬟来回话说,老姨奶奶那一下子摔断了尾椎骨,大夫说了要卧床休息,大概得养上半年才能好呢!
徐氏卷着帕子想了片刻,眉梢中才忍不住透出一丝笑意来,对谢玉娇道:“娇娇,老姨奶奶要在床上躺半年,那到时候沈姨娘的孩子都落地了。”
谢玉娇头一次觉得这菩萨还当真管用呢!只笑着道:“母亲不是说下个月初一要去庙里筹神谢恩吗?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