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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在昆仑走了一圈,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脾性,养好了身子后愈发没个长辈的样,加上有大半年没见江凌,逮着功夫就要去逗逗孩子。颜清被他父女俩闹得没脾气,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一人罚抄两遍三字经,好不容易才躲了个清净。

第二日除夕当天,江晓寒照旧进宫去参加除祟驱邪的仪式,江凌扒着门缝看了半天,确定江晓寒是真的出门了,才一步三蹭地去跟心软的颜清撒娇。

家里这个小丫头被江晓寒宠得上天,又乖巧又灵动,撒起娇来实在让人很难抵挡。偏偏江大人早上出门前仿佛料到了这情景,还笑眯眯地嘱咐了颜清一句,说是这灯就这么一盏,得等晚上人齐了才能一块砸。

“爹爹——”小江凌奶声奶气地拽着颜清的袖口,踮着脚把糖葫芦往他手里递:“你吃这个。”

小丫头撒娇卖萌一把好手,满腹心事写在脸上,但就是不说,张着胳膊扑进颜清怀里,一双眼眨呀眨,可怜巴巴地来扎人的心。

真不亏是江晓寒的姑娘,说是亲生的都有人信。

颜清蹲下来,为难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江大人自己闯的祸自己也不管善后,潇潇洒洒地进宫赴宴。他在昆仑养了大半年的身子,前几个月才刚回京。京中官员多盘算,见江晓寒一回来便被重新迎回了内阁,没过几日又成了帝师,便知道他这心腹重臣地位不倒,趁着除夕的机会逮着他便是一顿真真假假的寒暄,虽说只是寻常的客套,也架不住人数太多,总归是烦扰。

还好宁衍托宁怀瑾过来替他解了个围,说是许久不见有些话要聊,将他引到了上书房小坐,才终于算是得了片刻清闲。

江晓寒辰时进宫,巳时三刻时,宫中才结束了除祟的仪式。年幼的景湛还不能独挑大梁,是以并不主持这次祭典,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当了个吉祥物,仪式一结束便悄悄退下来,左拐右拐地,站在了江晓寒身边。

江府唯二俩官职在身的“重臣”默默地站在大殿一角……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