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条件不好,江晓寒肩上的伤口周围生了一圈薄薄的腐肉,程沅手里拿着一柄小巧的薄刀,略显不忍地看了看颜清:“您要不要先出去?”
颜清摇了摇头,江晓寒肩上的伤口由后至前贯穿而出,伤口未曾收拾好时,躺也躺不下去,颜清将他半搂在怀里,用银钎挑开他血迹斑斑的里衣。里头的伤口狰狞外翻,干涸的血渍已经蔓延到了胸腹之上。他后肩的伤口与布料黏在了一起,颜清用软布沾了些茶水,耐心地擦了许久,才用软布一点点地将其擦开。
好在范荣没想赶尽杀绝,除了这两道伤口之外,就再没旁的伤了。
程沅与颜清在屋中打点江晓寒,庄易拟了方子去江晓寒的私库将药材一样样挑好,便自顾自地转身往小厨房去了。
主院里的小厨房平日不开火,最多也只是做个甜点烧个水。庄易翻了半天,连蜡烛都没找到半根,干脆摸黑舀了瓢水先将药材泡上,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角落找到凉透的半盆水,将就着将手上的血渍洗去了。
冬日里的凉水冰凉刺骨,庄易又嫌弃手上有血,连搓带洗地将指甲中的血污洗清时,一双细嫩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了。
庄小公子今天破天荒的没叫苦,他抿着唇洗净了手,随意拽了块干净的布擦干,转过身正准备开始拾掇那些药材,才发现厨房门口站了个人。
江影走进门,低着头将捧着的东西往庄易手里一塞——是一只手炉。
庄易借着月光看了看,手炉外头套着布袋,里头两块银碳烧得正旺,摸上去温度正好。方才在冰水中冻麻的双手逐渐回暖,指尖针刺一般地的跳着疼。
“你怎么不在里头看着江晓寒?”庄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