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正是化雪的时候,天寒地冻,江晓寒被风一扑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整个人昏沉起来。
颜清将大氅拢紧,又将他冰凉的手攥在手中用内力暖着,才扶着他往侧门走。
邢朔将车架外头的身份饰物皆摘了个干净,现下那马车看起来十分朴素,哪怕路上有人见了,怕也不会往他们几人身上想。邢家赶车的车夫已经不在车上,邢朔将车马交给江影,只说他们一走便会闭锁重狱,不会有人发现。
颜清将江晓寒扶上了马车,才回头拱手道:“邢大人,多谢了。”
“应该的。”邢朔也正色道:“江大人在京中曾帮我良多,这点举手之劳远不及其十之一二。”
庄易和程沅怕颜清一人应付不来,便也跟着上了车,江影将车门拴好,在袖上撕下块布系在面上,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拉起了缰绳。
江晓寒心里的一口气儿松下来,还未到江府便彻底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江墨在江府候了大半夜,才终于将他们几人盼回来。这些日子颜清不怎么在府中,江影也不肯与他多说江晓寒的事,江墨一颗心吊在半空中晃荡了这么些时日,此刻终于见了江晓寒,一时忍不住,眼泪竟先下来了。
江影帮着颜清将江晓寒从马车上扶下来,见状轻叱一声:“哭什么,没出息。”
他们一群人忙忙乱乱,颜清脸色又不甚好看。江墨觉着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随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闷闷:“那我……我去烧些热水来。”
回了江府便什么都好说,江墨怕吓着老管家,没敢惊动太多人,只挑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下人去帮着烧水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