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浑身一僵。
他最怕就是颜清要见江晓寒。重狱阴暗潮湿,范荣下手又重,江晓寒身上的毒前夜刚刚发过一次,现下正是不能见人的时候。
“那地方你能畅通无阻的随意进出,我就进不得吗?”颜清见他犹豫,不由得冷下脸来:“……他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公子。”江影低声说:“别难为属下,能说的属下都已经与您说了……剩下的您等消息就是。”
颜清平日里脾气甚好,是因为他对大多事都不在意,却并不代表他没脾气。他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一般,伸手在袖口中一掏,拿出了个什么东西,随意往江影脚下一扔。
是江晓寒曾给他的那枚玉牌。
颜清语气凉凉:“我才走了几天,就已经使唤不动你们姓江的了,是不是。”
这话说得太重了,江影哑口无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江墨在后头听得直嘬牙花子,心想这膝盖得多疼。
不等江影说话,颜清又丢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冷冷道:“他愿意如何就如何,不愿说也没关系,我自去问宁宗源。”
昆仑修道修得是剑心,可不是什么慈悲。颜清自己心软是一回事,可绝不软弱。真随心起来,哪管什么旁的。
江影看着地上那枚影卫玉牌浑身发凉,当年那股生死不论的恐慌再一次如跗骨之蛆一般顺着他的脊背攀爬上来,令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