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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看了一圈毫无所获,临了要出门之时,余光却忽然瞥到书架上放着一只小巧的木匣子。那匣子灰扑扑的,看起来其貌不扬,跟一堆精细摆件放在一起格外突兀。颜清脚步一转,鬼使神差地将那盒子拿了起来。

盒子上并未上锁,只是用木楔架住了,颜清轻轻一拨,匣子便应声而开。他顺着往里望去,却忽然愣住了。

那盒子不大,能装的东西十分有限,一眼望过去大概有七八张折好的纸条,下头似乎还盖着什么东西。

那纸条的模样眼熟无比,颜清抱着盒子走到书桌旁边,从中随意捡了一张展开,发现里头是在平江城时,他与江晓寒飞鸽传书用的纸条。颜清一连拆了三四张,皆是这些东西,传信的话现在看起来琐碎又平常,除了白费纸张之外没有丝毫意义。

颜清面色如常地将纸条摊在桌上,却没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轻微地抖了起来。他用手拨了拨,从那几封纸条下拿出样东西。那东西似乎是木雕的,上头被褐色的什么糊的看不清本来模样。颜清闭着眼放在手中一摸,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似乎是温婆婆那枚雕了一半的兔子。

颜清不死心地往下翻了翻,才发现果不其然,盒子中还装着条已经褪色的红绳。

——他都留着呢。

那些纸条边缘皆已经被揉搓出了细碎的毛茬,也不知道他偷偷拿出来看过多少次。

颜清用力闭了闭眼睛,他心口酸涩的要命,一颗心仿佛被人捏来揉去,胸口闷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郁结在心,恐怕只等着见到江晓寒才能解脱。

这盒子东西拢共也没有几样,颜清却对着它们坐了整整大半天都没动地方。

颜清在书房等到临近子时,才像是终于醒过神一般晃了晃,站起身来。

京城的气候干燥寒冷,一入了冬花园里头光秃秃的,只有院角的梅树还能勉强像个样子,用来充当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