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见他看那书册看得实在费劲,从一旁拿了本空白的书页,沾了墨开始就着书页上的字迹誊抄起来。
颜清素来心静,做起这些事来也并不着急。总的来说,洛随风写出来的东西并不难认,只是偏旁部首间相隔甚远,字与字之间也没什么间隔,所以看起来才凌乱了些。
江晓寒擦了擦指尖上沾染的瓜子壳碎屑,将砚台拖过来替他磨墨。
这几本账册与先前江晓寒拿到的略有出入,却也有相似之处。除去手中这些并不是原本,无法确认字迹之外,这些账册上每页也是年份时间开头。
但与不同的是,在年份之后,下面每行都是一些州县地名开头,后头接着一排数字。那数字最小的也有五百之数,不像是土地数量。
除此之外,几本账册还做了划分,将几处庄子分开列好,以这种标记方法记录着。
颜清越誊抄越觉得茫然——这种记账方式他从未见过,这数目对土地来说太大,对银两来说又太过累赘。颜清抄了一本出头,也还是实在不知道温醉写的是什么。
洛随风描画的歪歪斜斜,一页也写不了几个字,足描了有六七本册子有余。颜清将其誊抄之后,将其整理了两本半。
他将笔墨纸砚归拢好,一抬头才发现那罐桂花米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江晓寒面前,江大人面前的瓜子仁攒了一小堆,罐子里的桂花米酒已经没了大半。
——出息!
江晓寒见他抬头,镇定的舔了舔唇,毫无被抓包的自觉:“抄录完了?”
颜清:“……”
颜公子顿时觉得十分心累:“抄好了。”
江晓寒将装着瓜子仁的碟子往颜清面前一推,顺手将他面前的书册拿走了:“米酒煮得太过会失了酒香,我替你尝过了,此时正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