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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臣子是生是死向来只在陛下一念之间,万一是宁宗源觉得自己日益年迈力不从心,于是对谢永铭产生了忌惮,也不是不可能。

自从出京以来,温醉、贺留云和谢永铭,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来的太急太巧,像是背后有只手推着江晓寒往前走。

江影见他神色不好,有些担忧:“公子……”

江晓寒冲他抬起手,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

“邢朔与我说,此次只有谢永铭和谢瑜二人被责令看守回京,却对谢瑶只字未提。”江晓寒屈指敲了敲桌案:“这就说明宁铮只想给谢永铭一个下马威,并未想真的用‘大不敬’的由头来赶尽杀绝。这是件好事,但也决计不能放松……谢瑶虽是女流之辈,但她只要姓谢,就有的是用途。”

江影顿时明了,他单膝跪下:“公子吩咐。”

“叫咱们的人去接谢瑶,保护好她。”江晓寒顿了顿,又道:“听说她有了身孕,那就不必走远,随便找个周边的地方安顿即可。”

“是。”江影应道。

“还有……”江晓寒蘸着桌上的茶水捻了捻指尖,语气冷下来:“宁铮可以犯糊涂,但陛下可不行,他现在没有发落谢家人的借口,自然只能冷眼旁观。所以谢家人,我是一定要保下来的,明白吗。”

江影心中一惊,江晓寒向来“听话”,说是宁宗源最好用的臣子也不为过。无论私下江晓寒如何行事,心中如何盘算,但起码从未忤逆过宁宗源,还是第一次这样外露他自己的心思。

江影的目光触及对方凉薄的眼神,顿时低下头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