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铭本想说能来年万寿节之时再面见圣上告罪,可笔悬在纸上停了停,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谁知道来年万寿节时,那龙椅上的是哪位皇帝。
谢永铭将回信封在窄盒内搁在书案一角,等着一会儿交予传信官带回边城。
他看着下手正说笑的一双儿女,忽然想起了旁的事:“珏儿如何了?”
提起谢珏,谢瑜谢瑶两姐弟脸上的喜色不约而同的淡去几分,谢瑶更是别过脸,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谢珏在平江呢。”谢瑜倒不像谢瑶那般,只是神色间难免有些唏嘘:“跟在江晓寒身边,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谢永铭近年来岁数见长,孺慕之心也愈加深沉,身在这边疆大营时常会想念谢珏。只是毕竟天高皇帝远,谢家军能有今天的自在,属实全靠谢珏一人担当,心软不得。
谢永铭叹了口气:“明远那孩子心性坚韧,为人处世也老辣圆滑,想来会提点着珏儿。”
“……只是江明远毕竟身份与旁人不同,加上有时行事过于利落了,我总担心谢珏与他在一起久了,好的不学,却学偏了。”谢瑜担忧道:“是否要去信提点小弟两句。”
他说的十分委婉,就差直说谢珏与江晓寒在一起时间久了被他带坏,以致于心性有失。
若非谢留衣的缘故,谢瑜其实是不喜江晓寒的行事风格的。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坦坦荡荡,虽说朝堂之事深不可测,但到底心长在自己身上,“言不由衷”不过是句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