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身夜行衣,在声色犬马的西街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从醉香楼后巷穿过,空气中的浓郁脂粉味打着旋钻进他的鼻腔,呛得他头晕脑胀。
秦楼楚馆的后巷常有醉醺醺的富商公子出没,青年摸着暗处走了几条巷子,只觉得浑身都要被酒臭气腌入味了。他厌恶的皱了皱眉,换了个方向,循着宁静处去了。
刚拐过一个巷口,青年就被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撞了个满怀。他身上的伤流血过多,整个人昏昏沉沉,被撞了个踉跄,狼狈的退后几步,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身子。
他怀中的包裹被里头沉甸甸的东西颠松了个角,有什么从那个角里冒出来,摇摇欲坠的荡在外头,在他的外衫上印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印子。
那中年男人一身绫罗绸缎,腰上缀着五六颗拇指大小的明珠,放眼一看,浑身上下写着都用最粗的狼毫刷上了有钱二字。
那男人似乎也醉的厉害,捂着额头骂骂咧咧:“哪…哪来的不知名的小崽子,敢冲撞我。”
青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欲多纠缠,抬脚便走。
谁知那男人不依不饶,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将人往后一扯,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圈,似乎是觉得这身衣服过于寒酸,才冷笑道:“谁家的下人如此不懂规矩,走,带我见你主子去。”
拉扯间青年怀中摇摇欲坠的东西顺着外衫滑落在他脚边,是一本薄薄的书册。在昏暗的灯光下,靛青色的书页无声无息的坠入黑暗中,成了暗巷中一块不起眼的角落。
青年浑然不觉,他被纠缠的烦了,将男人的手一甩,从布条中抽出一把细长的剑。
锋利的剑尖抵在男人喉口,凌然的剑气逼人,男人后背霎时间起了一层薄汗,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