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露出赞许的笑意,不再藏拙的颜清像是块从石壳中剥离的玉髓,既温润又耀眼。
“是。”江晓寒笑道:“昆仑一派真是名不虚传,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过奖。”颜清垂着眼,看着桌上的水渍:“但除了这些关系脉络之外,其余更多的消息我无从佐证。”
“御史台。”江晓寒忽然道。
“嗯?”
“御史台大夫范荣,是温醉的儿时好友。”江晓寒说。
颜清了然:“所以由此看来,是宁煜更胜一筹。”他顿了顿,又说:“但右相舒川今年已经年余六十,为人正直……甚至迂腐,想必更支持立嫡立长。”
“所以两位殿下在京中,说句势均力敌也不为过,无论陛下偏向哪一方,在这个档口下,都相当于定下储君的人选。”江晓寒道:“我本以为此次两江巡查,是要挑一挑两方的错漏。但陛下忽然称病,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古往今来,为帝者心思深沉,谁能猜得透。”颜清轻描淡写的道:“若是你,你觉得二位皇子,谁可为君?”
江晓寒笑了笑,从一旁的镇纸下抽出两张宣纸,分给颜清一张。
“若是我说多无趣,不如阿清与我对一对。”
颜清抿了抿唇,淡笑着将宣纸折了两折,从江晓寒的笔架上取下一支笔。
片刻后,两张折好的宣纸纸条并排摊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