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不绝的细雨将江晓寒的外衫打湿,他肩上的伤受了力,虽然不至于崩裂,但依然不太好受,不由得握了握肩膀。
颜清见他指节泛白,将剑换到右手,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方才诈他的时候,怎么知道他丢的是书册?”颜清问。
江晓寒将颜清释放的好意照单全收,扶着他手臂借力:“能让温醉狗急跳墙,在平江府内袭击我的,不可能是小事。我猜,他必定是丢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或许是他联系下属的符令,也或许是别的什么。”江晓寒在思考时相当专注,他的声音又缓又长,每一句都像是深思熟虑过的结果。他垂着眼睛,水汽蒙在他纤长的睫毛上,雾沉沉的看不真切:“但不管是什么,这种要命的东西丢了,温醉不会按下几天才突然发难,想必是丢了不久。这种东西,若是我的人拿了,必定会第一时间交予我手。但符令多为金属或玉器,轻易不会损坏,所以我便拿这个诈他一诈,没想到竟让我说中了。”
颜清不由得愕然,当时的情景,说句千钧一发也不为过。可江晓寒不但在几句话的功夫内反客为主,甚至还探出了温醉的底。
——何其冷静。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问一问江晓寒之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才能将人自保的本能下意识的压制在其他之下。
不过冲动也仅仅是冲动。
“可惜。”江晓寒轻叹了一声:“他已有警惕之心,从冯磊身上怕是查不出什么了。”
“那你呢。”颜清问:“温醉必定已经知道他找错了人,平白无故落在你手里如此大一个把柄,他不会善罢甘休。”
“多说多错。”江晓寒轻声说:“他不确定我知道多少之前,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