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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是温醉温大人的贴身随从,温忠。我家大人今日出城去体察民情,只留下小的看家,小的不知相爷这个时辰到访,有失远迎,是小的的该死。”

温忠一身布衣都似乎被汗浸湿了,一边喘一边用衣袖去擦额上的汗,细看过去还能发现袖口裤脚新磨上的灰尘,加上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江晓寒都能想象得到他是怎么一路从平江府尹连滚带爬过来“迎接”的。

人还没见到,倒是先给他戴了一顶“以权压人”的帽子。

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百姓看到了他这副模样,大庭广众之下,百姓只要细一打听就能知道来龙去脉,能让地方官的亲信如此惶恐,他江晓寒真是好大的官威。

江影不动声色的看了江晓寒一眼,江晓寒冲他略一点头,江影会意的一颔首,拉着车先行进了官驿的后院。

温忠用余光瞥了两眼颜清,心里直犯嘀咕。

他受温醉的宠,温醉手下的死士也要过他的手,追杀江晓寒的事宜他虽不能说知道个十成十,六成总是有的。听最后一波回来的人说,本来已经要将江晓寒逼到山穷水尽,不知从哪杀出来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硬是把人捞走了。

温醉最初听闻之时十分不以为然,只道是江晓寒自己留了什么后手,温忠却看着不像。

他瞥了颜清好几眼,暗暗琢磨了一下。对方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的青年抱着把霜色的长剑,略略拧着眉,看起来实在太过冷淡,一双眼扫过来,能看的人浑身一个激灵,站在江晓寒身边,气质倒丝毫不落下风。

温忠砸了咂嘴,又擦了一把自己胳膊,想来想去,也摸不准对方的来头,只能寻摸着试探一二。

“这官驿如何能让相爷下脚,我家大人已然交代了,相爷到了自可直接请去府衙落脚,晚间待我家大人赶回来,再设宴款待相爷。”温忠说着,又看了看颜清,有些为难的冲着江晓寒陪笑道:“至于相爷的下属,就请在驿馆歇息。”

“谁与你说他是下属的。”江晓寒面色沉下来:“温醉的下人都是这么揣测主子心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