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青年从窗外翻进来,先是小心翼翼的关上窗,然后才转过身单膝跪在了江晓寒面前,从怀里掏出了只纸包。
“公子肩上的毒伤,我已找到了解药,但赶回来的时候正撞见公子已被救下,所以没有敢贸然现身。”青年说着膝行了两步,将纸包放在了桌上:“可否让属下看看公子的伤。”
“不必了。”
青年一怔。
江晓寒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了颜清素白的指尖。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漾开的水波忽然在想,不知那双手是不是像这杯茶一样凉。
“公子?”青年试探性的瞥了一眼他的神色。
“哦。”江晓寒回过神:“已经处理过了,不必担心。”
“是。让公子受伤,是属下失职了。”
“此次长江决堤,沿岸的大员决计脱不了干系。”江晓寒说:“从平江府,宁波府到江州府,这江淮两南的大员都快被三皇子和四皇子瓜分了个遍。”
“他平江府尹温醉人如其名,不过是替四皇子问罪的一条狗。还不是领了四皇子的命,要给你我二人一个下马威。”江晓寒抿了口茶,才接着道:“平江府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你我二人如何能挡。”
“属下后来去寻解药的时候发现,除了将属下与公子冲散的那一拨人之外,其余各个都是乌合之众。”青年皱着眉:“我去取解药的时候,也并没有受到阻碍。”
“四皇子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罢了,谁说想真的要我的命。”江晓寒放下茶杯,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若是想要我的命,只要在那镖上抹上一丁半点的鹤顶红,早就一劳永逸了,留着我,无非是还没死心罢了。”
“年前四皇子给我送了张贴,我推脱着回绝了。现下陛下年事已高,膝下的皇子开始不安分。”江晓寒冷笑一声:“四皇子生性狠厉,三皇子不过一个草包,仗着是长子才能跟四皇子分庭抗礼,朝堂之上两脉早就视对方为死敌……怎么,你以为陛下管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