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目送着他出门,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垂下眼看着手里的香囊。
香囊上的绣样已经被血模糊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剩下一支枯枝从旁斜出,好歹幸免于难。江晓寒看了片刻,才松开手,放任那只香囊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面无表情的捻了下手指上残留的血沫,发现实在是擦不干净,才略皱了皱眉,用手边杯中的冷茶冲了冲手。
“真是脏啊。”他轻声说。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将茶杯放回床边的小几上后,竟然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确实伤得很重,从床边到桌旁,仅仅短短几步路,他的额上就覆上了一层薄汗。
他坐在桌边捂着胸口咳了两声,雪白的中衣瞬间洇出了血。
江晓寒却混不在意,他扶着桌子缓了一会,才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背,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已经冷透了,他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口苦涩。
江晓寒用银钎拨了拨油灯中的棉芯,还没等给自己续上第二杯茶,就听窗沿外传来两声轻扣。
他像是早有准备,慢条斯理的放下银钎,不知从哪摸出一块雪白的布巾,擦了擦指尖。
“进来。”
外窗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江晓寒头也不抬,将手指上的蜡灰细细的擦拭干净,才将布巾往桌上一放,给自己续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