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打开,侍女退下,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方才进门。
房内备着暖炉和冰盘,好容易调到不冷不热,不干不湿,姬珩披散头发,靠在床榻上。
他往昔肤色是养尊处优的白,现下竟有些苍白。
江放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会这样。”
姬珩仍是含笑的样子,“催孕怀上,孕中中毒,又兼劳思过度。”
他说得轻松,实际上回楚州不久就见血,一面处理公务,一面卧床保养,还是羊水早破,脐带脱垂,若不立刻生,只怕会勒死胎儿。
旁人不敢下决定,只有他痛得满身冷汗,拍板下令,要司药开催产药强行催生。
早产遇上难产,险些出血过多。
他就是不说,江放也知道其中凶险。
他直接去揭姬珩被子,却被姬珩按住手腕,手指还有些凉。
“别看。”
江放道,“你怕?”姬珩又是一笑,慢慢说,“血淋淋的,怕你看了倒胃口。”
江放只觉心被捏住,手放开,却听门外有侍女轻声问,姬珩道,“进来。”
乳母模样的女子抱着襁褓入内,江放屏住呼吸,姬珩说,“见见我和你的长女。”
襁褓里一团又红又皱的婴儿,就像没有长毛的幼猫。
眼睛闭着,胸膛起伏,一呼一吸都有些费力。
江放第一次试着抱她,却只觉得又轻又软,比一只手大不了多少。
他用口型说,“阿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