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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至佛晓,喻旻蓦然从熟睡中惊醒,一阵没来由地心悸。
卫思宁跟着醒了,见喻旻已经坐起身,眉头紧拧,一手捂住胸口。这情景太熟悉了,卫思宁犹如被人兜头淋了一桶凉水,瞬间清醒地不能再清醒。
“又梦魇了?”卫思宁赶紧扒开喻旻的衣领,发现后颈的皮肤如常,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喻旻没答他,径直掀开被子下床,捞起鞋就往脚上套,“我得赶紧回去。”
“不是说好陪我一天么。”坐在床上看着他,有些委屈:“天才刚亮。”
喻旻没心情管他,快速套好衣服取了佩剑,一转头才发现卫思宁一动不动地坐那瞅他。
卫思宁若是寻常闹脾气,那都是要闹出动静来的,恨不得把“来哄我”三个字顶在脑门上,这时候一般问题都不大,喻旻有闲心就哄哄,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搭理他。
反而一声不吭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伤心难过。
喻旻叹了口气,坐回床边跟他说,“我忙完再回来看你好不好。”
卫思宁不吭声。
喻旻默了一阵,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上前抱住卫思宁,轻轻在背上抚了一把,说:“殿下,听话。”
卫思宁原本还端着,听见这句噗嗤一声绷不住了,“学都学不好,我平时哄你可不是这样的。”
喻旻啧了一声,“我学这做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需要天天哄着。”他看了看窗外,天已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