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

喻旻将松果咬得嘎嘣响,“可惜什么?”

“北夏没出个有血性的储君。”

喻旻重新翻开一张折子,嘴上回道:“血性就是什么好东西么。我看文是殷就不错,能屈能伸。”说话时顺便移眼扫了卫思宁一记,摇头评价道:“殿下就是如此幼稚。”

卫思宁不干了,坚果也不剥了,拔着声音反问:“我幼稚?我怎么幼稚?”

喻旻闭口不理他。

卫思宁倔起来了,抽掉他的折子,不高兴地又问了一次:“你说我怎么幼稚。”

喻旻被缠地无奈,只得分析给他听,“如今北夏的情境,文是殷敛芒蛰伏是最正确的选择。北夏王宫被占,他一无可谋略的文臣,二无可用兵的武将,保命都要靠偷摸养的死士。你以为仅仅是北胡的功劳么。”

卫思宁:“还有谁?”

“文是殷之前杀了两名北夏大臣,既然是押往北胡王都的,想来不会是简单人物。若没有料错,应是北夏掌权内宦曹深和大司马姜离。”

这两人卫思宁听过,一个掌军一个掌政,北夏万人之上的权臣。

“北夏内宦乱权自文是殷曾祖辈始之,帝传三代到他父亲这差不多已经是个幕前傀儡。他储君之位坐得如履薄冰,血性是最不该有的东西。若他现在回北夏,振臂一呼容易,追随他的人肯定也不少,曹深姜离党羽势必会迎他为新帝,他势单力薄只有走上他父亲的老路,做个受人摆布的皇帝。”

喻旻喝了口茶,接着道:“你以为他为何跟我们回武川,仅仅是为了求咱们替他杀莱乌么。因为他知道武川能庇护他,他不想回北夏当傀儡皇帝,他在谋划,在等待时机反击。”

卫思宁听完,呐呐道:“你是说…他根本不想向北胡复仇,而是在暗地肃清北夏势力…”

喻旻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