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就是馋鸡肉卷了,这个没啥好创新的,镇上就有卖鸡蛋灌饼,也有肉夹馍,只是没人跟她似的将鸡蛋灌饼跟肉夹馍合并在一起。周家阿奶来瞧了一回,就不感兴趣的走人了,倒是三囡极有兴致的陪着周芸芸研发新菜式,又吃又玩的可开心了。
说话间,就到了秋收。
在前一日,周家阿奶特地去寻了周芸芸,说了一个事儿。
有人提出要买周家的薯塔机。
面对家里其他人,周家阿奶兴许还会隐瞒一二,可面对周芸芸却是如同竹筒倒豆一般,全说了出来:“好乖乖,其实咱们家这薯塔最近这段日子没有先前卖的好了,尤其青山镇,大概是该尝鲜的都尝过了,剩下的就算馋,手头没钱又有啥用呢?县城那头情况略好一些,不过我瞅着也没多少日子了。最晚月底,估计这买卖就只剩下辛苦钱了。”
旋风薯塔充其量也就胜在造型新颖上,真要说有多好吃也未必,毕竟原料就是土豆、红薯一类。就拿烤红薯来说,好吃是挺好吃的,哪个会每天吃呢?正如周芸芸先前预料的那般,新鲜劲儿一过,这买卖铁定会一落千丈的。
其实周家阿奶也有想过,要不干脆等秋收以后再去卖,到时候人人手头上都有余钱余粮了,应该还能赚一笔。
不想,周芸芸断然拒绝:“阿奶,就跟早先咱们商量好的那般,一旦有人要买薯塔机,就高价卖出去狠狠捞一笔。咱们做人不能太贪心,再说如今是生意好,等往后生意不好了,难不成还全家一起出动?别介,见好就收罢。”
还有一句话周芸芸没说出来,那就是真想要赚钱,回头她再想个点子呗。反正她已经看明白了,就要找那种瞧着新鲜还不容易被仿冒的点心,最好就是她自个儿不用受累的……
听周芸芸这么一说,原先还略有些犹豫的周家阿奶当即就做出了决定:“嗯,卖!”
“真要卖的话,索性跟卖家商量好。比如说,每个镇上就卖一个,回头买了咱们机子的人也不能去其他地方做这买卖。县城就俩好了,正好跟先前一样,城东城西各一个。”
这话一出,周家阿奶登时跟看稀罕似的盯着周芸芸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周芸芸一脸的莫名其妙。
“好乖乖,我看那鱼祖宗就是能耐!瞧瞧,这才多少日子,你就聪明了不少,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出来……嗯,小地方卖一个,大地方卖俩,这样我还能多添两成价!”
周芸芸一脸纠结的望着周家阿奶,好话是好话,可她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甭管周芸芸是个甚么心情,反正阿奶的心情好极了。明明秋收就在眼前,她愣是早出晚归的,完全不理会地里的事情。好在周家大伯还是很靠谱的,领着家里的男男女女下地干活,只留了周芸芸和三囡在家。
大伯娘又不乐意了,在她看来,三囡也就罢了,毕竟年岁太小,加上家里的牲口家禽也确实要喂,可周芸芸留下作甚?做饭甚么的,三囡也行的,起码煮饭烙饼是绝对没问题的,至于味道就不用太期待了。
可惜,这一回大伯娘愣是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能憋屈的跟着众人下地收割。
秋收是真的极辛苦,尽管周芸芸本人完全没体会过,可想想就知晓那是啥滋味了。尤其这几日,也不知晓该说好还是不好,烈日当空照,倒不用怕下雨了,可就这天气,哪怕啥也不干的待上半日,就能晒脱一层皮,更别提还要弯腰弓背辛苦收割了。
因着赶时间,周芸芸和三囡是分开给家里人送吃食的。正好周芸芸想要几条鱼,三囡则是顺道将大花它们唤回家,所以每回都是周芸芸去离家近的那两亩开春刚买的水田,而三囡则是去村头的田里。
一个没忍住,大伯娘就跟在一道儿干活的二伯娘嘀咕起来:“瞧瞧,我就说芸芸精明罢?每回都是三囡跑远路给咱们送饭菜。”
二伯娘奇怪的瞅了她一眼,格外茫然的道:“这跟精明啥关系?不是她俩自个儿商量的吗?”
“不然呢?她为啥不自个儿给咱们送饭菜?每回都欺负你家三囡人小好骗。”
听得这话,二伯娘更奇怪了:“三囡好骗?贼精贼精的丫头片子,大嫂你说她好骗?我猜是她又敲竹杠了,昨个儿我就看到她拿了一碗香酥小鱼干坐门槛上吃。”
见弟媳这般不开窍,大伯娘好生心累。其实她也明白,以周芸芸的性子真干不出欺负三囡的事儿来,况且就算真的欺负了又咋样?每回都是三囡自个儿要往周芸芸跟前凑,就算真被欺负了,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眼瞅着跟弟媳无法沟通,大伯娘索性闭嘴埋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