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曹献廷抬头看天,“老姜去西南了吧好像,小神婆跟着闻先生去湖北了,中午十一点的船,现在应该已经漂江上了,怎么?杜队长有事儿?”
这来得还真是不巧,杜秋明砸吧嘴,徒弟二狗抢先回:“一大早,袁家就自己把尚修勉的认罪状拿了过来,这是小神婆助我们破了案子,我师父赶来道谢呢。”
“不说话就别说。”杜秋明脸色不大好。
曹献廷听了,眼皮子翻飞地眨,口气酸得不行:“哟哟哟,之前我记得,杜队长可是看不上姜家呢,现在也上赶着来送礼了?可杜队长再殷勤,也赶不上我和老姜二十年的情谊,杜队长不知道吧,二十年前老姜刚来长沙的时候就在湘江边上救过我,生死之交大过天,你别当第三者。”
“啊呸,臭不要脸的东西,好意思么你。”杜秋明双手叉腰,左腿在前,所谓对骂,下盘要稳,气势要狠。
扑了个空,杜秋明也不准备多留,带着薄礼就回了警察署,一回去,就瞧见大办公室里的人脸上愁云密布,倒是有个多嘴的,被人撺掇着过来和杜秋明报信:“杜中队知道吗?张大队长张皮,被革职了,办案不公,刚才被拉过去训了好一会儿,直接被赶回家去了。”
另一人说:“哟,那这大队长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谁来坐啊?”
杜秋明听得心痒痒的,挥挥手:“办事儿呢办事儿呢,都在瞎说些什么?”可这心里头,却笑开了花。
案子是谁出力最多?谁去挖的河西密室?谁把认罪状交上去的?若不是他,还能有谁?
杜秋明抬头看着骄阳烈日,仿佛看到自己无比光明的未来。
长沙南湖港码头。
火轮船泊港离岸,一去一回,水痕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