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问么?定是高兴的。”韩厚朴含笑踱过来。
“韩伯伯。”云倾见到他透着憨厚和慈爱的面庞,心中一阵酸痛。
韩厚朴之前住在川中,这次回京之后便被卢氏留下了,一直没能再离开京城,后来被卢氏举荐做了御医,卷入宫庭争斗,死得不明不白。
“韩伯伯一直在外游历,他是因为我才回京的,他是因为我才被卢氏利用的……”云倾无比内疚。
彼时她年纪尚小,并不清楚卢氏是如何留下韩厚朴,又是如何逼他做了御医的。不过,如果她现在便恢复如初了,韩伯伯是不是可以立即起程,以免落入卢氏的魔爪?
为了父亲,她应该装傻;为了韩伯伯,她却应该尽快好起来啊。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呆呆傻傻还是聪明伶俐?”云倾脑海中迅速转着念头。
“阿稚,怎么了?”“阿稚,不开心么?”云越客和韩厚朴不约而同蹲下身子,溺爱的看着云倾,目光中既有怜惜,又有担忧。
“阿稚才醒过来还好好的,比昨天强多了。”何氏忍着伤痛,低低的道。
云倾胸中一热。
前世那么艰难的情形都过来了,何况现在!前世她独自一人面对惊涛骇浪都没有自暴自弃过,现在她有父母、有亲人,助力更多,底气更足啊。
父亲,母亲,哥哥,韩伯伯,每一个人都要保住,一个也不能少。
云湍自告奋勇出使高丽是初秋时节的事,她记得前世父亲是八月十五和家人一起赏月之后才离开京城的。现在还是夏季,如果一直装傻,父亲、母亲、韩伯伯不是还要担心许久么?那样虽然能留住父亲,也是不孝,而且对韩伯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