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六看着怀里患得患失的人,只是哄着:“秀娘,你放心……我的心中唯有你,公主和行之自有属于自己的福分,但同我无干,和我有关的唯独有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呼吸,一时之间竟是甜蜜无限。
可忽地,他们突然听见了不知打哪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远远地瞥了一眼,左手边已经是灯火通明——那是宵禁巡夜的士兵,容六忙推着秀娘往里头去,要是被逮到,他实在不行就往后头的公主府头上丢,就说想孩子了,总归是能蒙混过关的,况且他手里还有通行令牌。
秀娘也很是慌张,提起裙子轻手轻脚地便是往辛府那头窜,可她敲着门那头竟然毫无回应,她刚忙又拍了拍,轻轻喊了陆人的名字,可那头半点回应都没,她回身看向身后的容六,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手足无措。
安静的夜里,敲门声扩散得很快,刚刚还在远处的巡逻士兵原本打算拐弯,却听到了这沸腾的动静,往这边就是加速,只是嘴上没有大喊什么,这是巡夜士兵的要求。
容六一把拉住秀娘的手便是往右手边跑,一边跑着一边往后看着追来的士兵们,可身体却突然撞到了一堵墙般的人,让他鼻子都撞得生疼,容六捂着鼻子尴尬地不敢往上看,想蒙着脸继续带着秀娘先跑回旅馆去,他自有办法进屋,只看着脚对面倒是有男有女看起来人并不少。
他欲继续往前跑,却听到了压抑而沙哑的声音。
“容六?辛家姑娘?”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昌盛的声音,几乎带着此生最惊恐的神情,容六抬起头,只看到昌盛此时已经是悲痛欲绝的神情。
单静秋眨着眼,才没一会眼泪已经掉落在裙子上晕开痕迹:“这便是我们和离的原因?”
“不是!这一切和她无关!”容六紧忙辩解:“我同你和离只是因为我们的日子不太合适,很难过下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单静秋笑着质问,眼泪没有停过:“我见过这姑娘,她才刚出孝几个月。”
这话一落,刚刚站在周围几个瞬间变了神色,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毕竟被怀疑在孝期不好好守孝的人,可是很难被认为是个好人。
秀娘抿着嘴,摇着头:“不是地,我们早就……不是地,反正公主殿下,请你别乱说。”
这话里行间无意中透露的信息量挺大,让旁边的人们窃窃私语了起来,究竟什么是早就。
容六不忍看见秀娘慌乱的样子,把她一把拉过放在身后,挡在前面:“昌盛公主,我们现在已经和离了,您究竟管这么多要如何?”声音很是冷冽。
单静秋似是被这话伤到,惊得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垂垂欲倒:“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哪?”容六有些不耐烦,每次只要遇到昌盛,他似乎脾气都大了,许是因为昌盛任他磋磨的傻样子。
“这儿再走没多远,便是这位辛姑娘的家,可辛姑娘家的后头,正是我的公主府。”单静秋笑得凄凉:“也许你和辛姑娘确实是后头认识的,可……难道你们就非要选在我的公主府前头浓情蜜意吗?”
“你置我于何地?置行之于何地?”
句句质问,逼入人心,容六有些尴尬,言语生硬:“反正这些事情同你无关,更同秀娘无关!”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似乎是拼了命要保护站在身后的女人。
单静秋脸色霎时便白,她捂着胸口,便是一个晕倒,一把倒在了身后的玉镯身上,引起一片哗然。
此时巡逻士兵终于杀到,他们对达官贵人甚至比有些官员认得还多,此时光是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某位人家的姑娘同前驸马勾搭上了,把公主给气倒了。
他们带着公主一行人中的一个并容六、秀娘离去,要做些记录,可是在路上,带着公主一行人中的水光大八卦一个接着一个丢。
他神秘兮兮地说道,眼前这位名为秀娘的女子,正是辛相家的嫡女秀娘。
于是这下连巡逻的士兵们也个个清楚了这事情从何而来。
“昏倒”的单静秋早已被玉镯和李嬷嬷安放在自己的床上,要知道今天的事情,她可是千难万难才找到了时机,她那天进宫,恰巧听到了皇上在吩咐小李子叫巡逻士兵每次宵禁结束要重点关注公主府地区,当然不知道那时究竟是为了防备谁。
她只是猜想,也许她的皇上哥哥也同样在筹谋着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单静秋便也一直帮着皇兄做着些难民安置、同工同酬、慈幼局的事情,便也在城里城外来来回回,时常回到家便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