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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宴不咸不淡道:“劳淑妃娘娘关心,您就当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卫也好,东宫属官也好,太子殿下需要我,我便留东宫里头。”

“是么?”云氏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若太子妃进门后呢?”

“那是殿下的事,与我何干?”

云氏推开半边窗,望向他。

凌祈宴不动声色地回视。

这是这二十多年他们母子俩第一回单独见面,隔着一扇车窗的距离,沉默对视。

半晌,云氏幽幽道:“我不信你是个傻的,也不信你甘心委曲求全做小伏低,既然你选择留在东宫,想必是太子给过你什么承诺,无论这样的承诺最后能否实现,至少眼下看着,他还是个好的。”

凌祈宴没接腔,淡漠看着她。

云氏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之前与他说,你比我幸运,或许吧,说不得你能幸运得更长久一些,我与你本无母子缘,日后也不会有,想来你也看不上我,但总归,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这一点你不需要记得,我记得便是,言尽于此,日后你且好自为之吧,别过成我这样就行。”

凌祈宴冷声开口:“不会。”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自己活成第二个云氏。

云氏点点头:“也罢,你终究是命好的,兴许真能潇洒一辈子。”

阖上窗户之前,她最后丢出一句:“下回去拜祭你爹,替我给他上柱香,就说我这辈子对不起他,下辈子若有机会,做牛做马报答他。”

凌祈宴心不在焉地纵马往回走,暗自想着云氏那句“你不需要记得,我记得便是”到底是何意,心下莫名地一阵不舒服。

回到车上,他将云氏的话与温瀛复述了一遍,犹豫道:“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