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在这蔷央城的大街上见到凌祈宴,他才分外诧异,尤其凌祈宴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一看便知身份,即便凌祈宴不说,他也知晓,凌祈宴必是随这位旒王殿下来的这。
“你不该来这的,”温瀛淡道,“被陛下知道了,免不得不好想。”
姜戎心知他的意思,他一个漠北大部的汗王,上赶着跑来巴林顿这边见旒王殿下,被皇帝知道,说不得确实会多想。
“我是不请自来,与殿下您无关,蔷央城离得刺列部近,更早以前,本就是我刺列部的地方,被巴林顿人占去几十年,如今这里又易了主,我才想来看看。”
温瀛冷淡抬眼:“所以你特地过来,是想要回此地?”
姜戎镇定道:“愿为大成朝廷分忧,殿下您是个本事的,巴林顿人不是您的对手,您的兵马必能踏平这偌大一个巴林顿,可这里生活着的毕竟不是大成子民,朝廷很难像关内其他地方那般,派官员过来治理管辖,最后依旧得和漠北那边一样,由这里的这些大小部落自治。”
“蔷央城至关重要,既如此,与其信任那些被打得不得不降、奸诈狡猾的巴林顿人,不如信任我刺列部。”
“我刺列部自大成开国起,就已臣属大成朝,先前是我父兄糊涂,被巴林顿人蛊惑,可我,确实是一心向着大成朝廷的,我可以与陛下和殿下您保证,只要有我在一日,刺列部都绝不会背叛大成。”
姜戎十分坦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试图说服温瀛。
他也十分相信,只要温瀛认可了他的提议,帮他与皇帝说,他再与大成朝廷提,必会容易得多。
温瀛却没接话,垂眸漫不经心地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半晌之后,在姜戎犹豫还要说些什么时,他才终于淡声开口:“你说错了,本王既然选择将巴林顿打下来,必不会再让他们像从前那样,假意降服、蛰伏之后伺机东山再起,日后又来咬上大成朝一口,巴林顿如此,漠北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