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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宴闻言有些好笑,提醒那人:“你跟了本王,哪怕能求到一时的富贵安稳,只怕日后仕途不会太顺畅。”

“学生不这么想,若是靠着学生自己,哪怕能取中一甲,又或是二甲前列考取庶吉士入了翰林院,苦熬资历也得熬个十数年,若是运气不好外放去地方上做个知县,更不知何时能出头,跟了殿下,殿下若愿意帮衬学生,学生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也能有更多的机会。”

这人大约不信凌祈宴是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想要靠着他这位毓王殿下在最短时间内往上爬,他的心思倒也不难猜,先依附着凌祈宴,日后若有机会,他照样能攀别的高枝,也必定会攀别的高枝,绝无可能在毓王府这一棵树上吊死。

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不择手段汲汲营营,什么都能出卖,只要最后能达目的就行。

凌祈宴听明白了,懒得再多说,比起那个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穷秀才,这种将心思和目的都写在脸上的,他反而看着更顺眼些。

他毓王府门大开,有人愿意投效,又合了他眼缘,他为何不要?

于是道:“你过来,帮本王倒酒。”

入夜,喝得酩酊大醉的一众人告辞回去,那夏之行则被凌祈宴留了下来。

凌祈宴没急着回房,依旧坐在原处,继续让夏之行给他倒酒。

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酒量却十分不错,陪着凌祈宴酒没少喝,脸上还无甚醉意,淡定如常。

凌祈宴却早已上头,歪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这人也有些意思,你可知本王这府上门客,都是如何伺候本王的?”

那夏之行低眉顺眼道:“学生不懂的,殿下教学生就是了,学生什么都愿意做。”

凌祈宴啧啧笑,为了荣华富贵,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