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凌祈宴扔上床,温瀛回身冲身后一众看傻了的下人示意:“你们伺候殿下更衣安寝吧。”
他抬脚要走,原本倒在床褥里哼哼唧唧的凌祈宴又缠上来,抱住他一只胳膊,拉着他想将他往床上带。
温瀛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不耐烦,用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拱手弯腰:“殿下醉了,早些安寝吧,学生告退。”
不再给凌祈宴纠缠的机会,他大步出了正房。
到无人处,一直紧绷着的心神才骤然放松,温瀛捂着胀痛的腹部,趴到廊下不停呕吐,先前喝下的酒水几乎都吐了,唇舌间尽是辛辣呛人的味道。
半晌之后,他抬起手,用力抹了抹嘴唇,低下眼,眼中的阴戾被夜色悄无声息地掩盖。
第二日一早,天色刚亮,温瀛又过来正院这头,与凌祈宴请罪。
凌祈宴正倚在榻上懒洋洋地喝茶,他昨夜宿醉,并未睡好,早起十分不得劲,浑身都是懒的。
温瀛不经意地一抬眼,对上凌祈宴迷糊间泛着水光的一双眼睛,看着他眼睫不停颤动的慵懒模样,顿了顿,道:“昨夜殿下喝多了,学生多有得罪,轻慢了殿下,还望殿下勿怪。”
凌祈宴刚才已经听人说了,他昨夜是被这小子扛回来的,这人对自己这位毓王殿下十分粗俗无礼,当真胆大包天。
“你轻慢本王的何止这一件事。”凌祈宴随口说道,昨夜还是没将人拐上床,倒把自己喝死了,要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但这会儿他也实在提不起劲,再跟这人计较。
温瀛低了头不接话,凌祈宴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看了一阵,这人今日又换上了国子监校服,像是要出门去书院,他问道:“在国子监念书好玩吗?”
温瀛不赞同地皱眉:“读圣人书岂有好玩不好玩一说,殿下这话,未免过于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