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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祝弃随口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行李准备好。”

第二天是满满前往新家的日子。这天祝弃起得很早,他重新检查了一遍满满的包。

三年前,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而现在,他已经把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养到了五岁。祝弃比划了一下满满的身高,有点成就感,又有点伤感。

或许每名父母在送孩子离家时都会这样多愁善感。祝弃摸摸满满的脑袋,他睡得正香,脸颊软软地蹭在祝弃的手上,依恋地贴着他的掌心,像是一团过于黏人的、热乎乎的小年糕。

祝弃不禁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满满的时候,他就这样香甜地睡着,偶尔挥一挥小拳头,动一动小脚丫,似乎在做一个努力爬行的梦。

祝弃说自己从没见过满满的父母,这其实是一个谎言。

他见过满满的妈妈,还跟她说过几句话。那是个苦命的女人——女人总是比男人苦命,多半是因为她们的心更加柔软。

满满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算不上一个好女人,但至少对满满,她倾注了所有的爱意。满满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个累赘,她却依然用所有的钱给他买奶粉、买玩具,买一切她能想到的小宝宝需要的东西,满心欢喜地期待他长大,虽然她自己也很清楚,她是撑不到那一天了。

临死的时候,她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满满,徒劳地伸长瘦骨嶙峋的手臂,用因吸毒过量导致的无比沙哑的嗓子,唱着一首祝弃似曾相识的、旋律轻缓的歌。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或许她会学着做一位合格的母亲,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祝弃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首饰盒,又扭头看向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