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
岑三娘无语,缓缓说道:“杜公子今日在街上对你没好脸色,你把火都发作在我身上了,所以想给我添添堵,是这样吧?”
百糙哭得声嘶力竭:“他自己都承认了,说出来也没大的事。”
“哎哟,挺聪明的哪。添堵还知道拿捏分寸,长进了。”岑三娘赞道,手指绕着一络青丝慢吞吞的说,“那你想过后果吗?外祖父眼瞅着怒气消了,你再添上一瓢油,不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用根白绫子绞死我?”
“老太爷最多骂三娘子瞒着他。”百糙哭得身体抽搐起来:“奴婢知道三娘子再不会要奴婢了。”
“其实你做事从来都知道分寸和后果的。”岑三娘笑,“从前敢泼四堂叔一身粥,也知道装着不小心打翻食盒。你自忖了解我的性情。你知道我心软。最多不过不要你们侍候了。百糙啊,你让我放过奶娘。你可知道你被关在裘府的时候,奶娘不想让我涉险去救你,说那是你的命。回想起来,如果不去救你,倒也少了好些烦心事。”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是妈妈一手带大的,她说没有女儿,拿我当亲生女儿待的。我还要侍奉她养老的!妈妈说过如果你不来她就豁出去找老太爷来救我的!”百糙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岑三娘怔忡着,原来情比金坚的是许氏和百糙,没自个儿什么事啊。也罢,成全她俩吧,反正她也干不出转手卖掉百糙打杀许氏的事,眼不见心不烦吧。
这时门帘子挑起,许氏走了进来。她见看着百糙跪坐在地上哭的伤心,皱了下眉上前说道:“怎生伤心成这样?”
“妈妈!”百糙像小鸟般转身抱着许氏的腿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妈妈知道,你是为三娘子着想。”许氏轻轻拍着百糙的背哄着。转过头对岑三娘道,“三娘子,不是妈妈说你,空青少爷突然成了杜家九公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老太爷呢?百糙说出来总比日后被老太爷查出来好。百糙打小侍候你,她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