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走在轿子一侧,田妈妈本该走在轿子另一侧。她得了老太太的叮嘱,刻意走到了空青身旁:“你家主子没有住在城里驿馆吗?”
空青温和的解释:“我家主人行船经过隆州,所以暂居在船上。”
田妈妈不再问了。团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转头就给轿子里的岑三娘解释:“三娘子,咱们是要去城南外码头的船上见客。”
仿佛她刚才是替岑三娘询问来着。
轿子里传来岑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辛苦妈妈了。”
以田妈妈的年纪,一直跟着轿子从城里走到城南外码头,的确辛苦。端午阖家去城南外码头看龙舟赛,田妈妈也是坐了顶青帘小轿随行的。
田妈妈最喜欢岑三娘这点,体恤知礼。她心里暗暗琢磨着,尽可能在老太太面前给三娘子多说几句好话。
到了码头,百糙扶了岑三娘下轿,瞟了眼田妈妈。装六双鞋子的包袱本该百糙拿着的,田妈妈坚定的拎在了自己手上。
“三娘子小心脚下。”百糙扶着岑三娘慢慢走上踏板。
需要当心吗?岑三娘垂着头,一副娇弱的模样。登船的踏板不像比的别船只仅两三块木板拼成,完全就是一个小楼梯。两端还有雕花的扶拦,铺着大红猩猩毡。这让她越发忐忑。若非大富大贵人家,行船在外,哪里会有这样的讲究。
上了船,空青引着她进了船舱:“三娘子稍事歇息,小人去禀报主人。”
舱房宽绰,装饰华丽。
岑三娘看了眼,在客位坐了。田妈妈和百糙垂手肃立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