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大夫,还用找人?”她失笑道,另一手抚在腹部“他精神好着呢,刚刚还在拳打脚踢的。”
修聿闻言皱了皱眉,笑着喃喃道:“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孩子调皮得很,可能是儿子吧。”她低眉,一脸慈爱的笑。
“不一定,是个女儿就更好,无忧一直念着想要个妹妹。”修聿笑语言道。
她闻言目光一黯,想起此时还远在中州的无忧,心中酸涩难耐,她曾经将他遗忘那么多年,没有陪伴他成长,没有好好疼爱她,出了这么多事,她也没有好好关心过她,当时回到中州,她竟然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修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眼温柔:“别乱想了,到岐州安顿好,我们很快就回去。”虽然她只语未言,他也瞧得出她是担心无忧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亏欠了那个孩子,很多时候想起都是这般神色。
烟落淡淡笑了笑,心情却愈发的沉重,蓦然忆起当初自己晕睡几天,他每天都会坐在床边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那么懂事,那么安静,无忧变了很多,回去以后他们还能像以前一般相处吗?她甚至……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去面对这个孩子。
修聿一掀被子在外边侧躺着,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船舱内暖意融融,外面却是江风冽冽,萧清越百无聊赖出了船舱,站到甲板之上望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这时已经到了正午,江面上热闹了起来,一艘简单的客船驶来,她望了望甲板上的一人,微微皱了皱眉,那身形瞧着有些眼熟,宽大的风帽遮住了那人的面容。
两船越来越近,那个人似乎在望着他们这艘船,突然他背后的船舱窜出一只雪白的小兽也望向她这边,看到她似是见了熟人欢快地蹦哒着打招呼。
萧清越快步奔到船边想要看清那个人,两船却迅速相错驶向了相反的方向,她皱眉喃喃道:“百里行素?!”
☆、抢皇后!
因为落水的关系,她在船上开始发起了高烧,睡得特别沉,微微苍白的唇勾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修聿侧躺在边上,眉眼满是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可以感觉到她轻缓的呼吸,她的手一直拉着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突然之间手上传上一个有力的震动,他吓得整个人一震,接着又是一下,愣了半晌才想明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折腾起来了,烟落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某个大夏皇帝顿时皱着眉头,望着她的肚子,低声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给我消停点,再折腾你娘,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中却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这么好动调皮,该不是个儿子吧,他可是想要女儿的,要是个儿子,他怎么跟无忧交待。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被子上,掖了掖被子,不经意便看到伤痕累累的手指眉头皱了皱,朝另一只手瞧了瞧,依旧如此,伤口因为泡了水有些微微泛白,可见一些细碎的木屑还嵌在指甲缝中。
修聿起身欲去寻针帮她挑了木刺上药,然而刚一动,手却蓦然一紧,他试着松开她的手,却被握得更紧,她握得那样用力,指节都微微泛了青白。
他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继续在床边坐着等着她醒来。
黄昏之际,下了船从陆路赶回岐州碧云庄,祁连先行回了庄内交待事情,又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庄内候着,萧清越骑马护送着他们乘坐的马车最后才回到城内。
“你手怎么这么冰?”烟落渐渐感觉到异样,他的手一直冰凉冰凉的,这一路都不见温热“脸色也好差?”
说话间便探手要帮她把脉,修聿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淡笑言道:“是方才落了水,着了凉,回去好好调养就好了,别担心。”以她的医术,一把了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看看。”她坚持说道。
修聿失笑,瞅了她一眼:“你自己还病着,给我看什么看,是你自己发着烧,才会觉得我手冰。”
她正欲再追问下去,便听到马车外,萧清越道:“快到碧云庄了。”
马车刚一停下,诸葛候两人便一阵风似地卷过来,还不等他们下车,两人便窜上马车,堵在出口望着他们,皇甫柔道:“还好,还好,都回来了。”
“没缺胳膊,没少腿,完完整整的。”诸葛候打量着两人说道。
“还带了未来徒孙回来,皆大欢喜,合家团圆。”皇甫柔接着说道。
“徒弟媳妇,你肚子里是未来徒孙,还是徒孙女啊?”诸葛候急切地问道,他们视修聿如子,这他儿子,自然就当他们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