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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里,青石砖路两侧的水红绢灯随着道路蜿蜒绵长,远望如星星之火又似长长绸带,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啾啾欢快叫着,凉风吹來,香气扑鼻,吹得我广袖翻飞,裙袂飒飒。

我与乌洛并肩静静走着,谁也沒有开口,这一刻的静谧倒叫我心生流连忘返。

我停下步子,抬眸看向乌洛,乌洛素日刚毅凛冽的脸部线条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柔和。

我盈盈一笑:“王爷,你我已许久未如此在月光下好好走一走了……这花园的道,王爷怕是都不记得了吧!”

乌洛亦停身,剑眉深目下,眸光温柔,微微一笑道:“王妃教训的是,,这等美景,本王以前不曾留意过,今日与王妃并肩偕走,倒觉得美不胜收!”

我看着乌洛的面庞,在脑中迂回已久的话还是说了出來:“如今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乐业,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乌洛眉间一蹙,浓眉微挑,望着天际淡淡道:“王妃蕙质兰心,亦认为这遗旨可信么!”

……

是夜,我与乌洛歇下,想來连日來操劳大汗的丧事,乌洛睡地极沉,我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窗外月光透过薄薄的芽黄牡丹图绡纱,投在地上,洒下一片花枝连蔓牡丹花的影子。

可汗大檀突发疾病不治而终,初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噩耗,我只以为是“幽魂香”重现,却不知竟是毒发身亡,而这毒,不是别的,正是隐藏至深的一种罕见的奇毒,霍太医当日验完后,大汗淋漓,虚脱不已。

直到片刻后霍太医清醒过來才娓娓道來,这种毒表面与水无异,无色无味,乃深山里一种名为“无影”的毒花的汁液提取而來,其毒堪比蝮蛇,见血封喉,服用之人不出五步便会毒发身亡,只是,此毒不同于其它毒就在于服用之人全身毫无迹象,绝难被人看出是毒发身亡,极容易被人认为是猝死。

至于可汗大檀经过霍太医的诊治,病情好了起來,但是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幽魂香”之毒在他体内日积月累,已是病毒深种,加上车吉安翻越苍岭之事怒气冲天,免不了又是伤及龙体,因此,宫内太医所谓“可汗大檀贪杯受凉,身体不豫,引发旧疾,这才猝然驾崩”之话亦未免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