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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丝履方才被泥泞的雪水里沁地湿漉漉,在炭火旺盛、温暖如春的寝宫里,沾在脚面上异常难受,我踢掉丝履,掩饰不住的兴奋:“那信使在哪里!”

阿熙一面上前将红绸覆盖的托盘递到我的面前,一面道:“那信使已在厢房安置下!”

我掀开红绸,封皮上什么也沒有,心下不免松了口气,想來倒真是瑶贵妃的來信。

我验了一下火漆,随即拆开。

信还未读完,心已是“怦怦”跳个不停,后背上一股彻骨的凉意瞬间蔓延开來。

我竭力压下内心的震惊与慌乱,转身匆忙进了内室,并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颤抖着手,挑亮烛火,又仔细将信看了几遍,直到每个字都熟记于心,这才就着烛火将其点燃,手心里已是一层薄汗,信纸在手里颤抖着,几欲拿不稳,心不在焉之际,差点烧着手指。

我慌忙扔下剩下的一角,这一角顺势飘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几番,这才渐渐熄灭,燃烧殆尽的纸上隐约透出的一个“敬”字让我触目惊心。

这信不是别人,正是梁文敬亲自写來,并沒有盖上朱玺天子宝印,只是落款的时候注了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宛如小时候我跟在他后面“敬皇兄”长、“敬皇兄”短叫的那样。

方才余热里,那“敬”字几乎被燃尽,只剩下一半隐约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