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凝儿有一天侍候我沐浴,不经意说起,她有一次路过纳彩珠的囚牢后面的路上,听到看守囚牢的两个牢头对坐着发牢骚,说看守的女人半死不活的,成天安静地如一缕幽魂般,偶尔出声的时候倒吓了周围人一跳。
纳彩珠出声的时候只说过一次:“你们知道王爷回來了沒有!”
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两个牢头实在是提不起半分精神搭理,王府里的差使多了去了,王爷打了胜仗,就连在王府里洒扫的差使都成了香饽饽,只要路上告诉对方自己是王爷府里侍候的,那也是极招人待见的……
凝儿说起这些的时候,学的倒是惟妙惟肖,就连两个牢头在商量着如何换个差使的话亦学的很是像样。
逗得几个侍女笑弯了腰,我也是忍俊不禁。
笑归笑,我还是听明白了,这纳彩珠被囚禁如此之久,她的国师父亲亦是无能为力,唯有寄希望于乌洛。
而听牢头的话,想必是纳彩珠并沒有得到乌洛已经还朝的消息,还在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希望有朝一日乌洛回來还能记起她,能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了她。
纳彩珠已被囚禁时日不短,一个养尊处优的夫人沦落到整日呆在长宽都只有不过两丈的囚牢里,终日不见阳光,纵是心底对其再无好感,但想起这些仍然不免唏嘘不已。
芬姚在一旁边替我往浴桶里撒花瓣,一边撇撇嘴道:“也就是这等脸皮堪比城墙还厚之人,作下这数不清的缺德事,若是换作奴婢,早找个地方碰死了……”
旁边的几个侍女亦是见识过纳彩珠的手段的,亦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