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來不过问我在后宫做了些什么?至于自己如何行使金宝的权力,对宫内嫔妃的奖赏责罚,亦从不过问,但凡有不忿的嫔妃借机告状的时候,他亦是言语淡淡:“但凭长公主的处置”,无论对错,皆由着我……
想到此,我对上他的眼睛,点点头,定定答道。
“皇兄,我的眼睛已经差不多好了……”
“唔……”梁文敬微微点头,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凑近认真看了一下我的眼睛,这才低沉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一语既出,我一下窒住,顿觉堵在胸中的万般酸楚陡地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之前数月积聚的委屈、无奈、彷徨、挣扎就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兜头兜脸将自己罩住,只剩徒劳挣扎,根本挣脱不开,梁文敬的这句话,无疑如晴空里拨开乌云,阳光普照,虽是等待许久,却一下子让自己的心田亮了起來。
趴在梁文敬的肩头许久,我才平静下來。
抬眼,梁文敬幽深的目光正定定看着自己,蓦然脸上一阵发烫,我嗫嚅道:“皇兄,是臣妹失态……”
梁文敬眼底溢出浓浓的暖意,唇角微勾,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道:“朕倒是很少见长公主哭鼻子,你看,鼻子都哭红了……”
我还未反应过來,就被梁文敬拥入怀中,他一边轻轻抚摸我的长发,一边微叹息:“长公主对朕的安排,还算满意!”
我怔住,瞬间明白过來后,心里一热,脸颊使劲向他的颈项靠去,边在上面蹭來蹭去,边闷闷道:“皇兄明明都与人讲好了,还问臣妹满意不满意!”
梁文敬微一愣,看着我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细眉,细细端详了半晌,这才微微一笑:“怪不得霍太医对长公主刮目相看……”
我怔住:“霍太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