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后面色不愠,低喝一声道:“你们两人在吵什么?”
她这一喝,两人也都不再说话,她扭过头去看着夜之初道:“你说媚妃抢了你娘留给你的玉簪,可有证据?”
夜之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臣媳屋子里的丫环侍女都可以替臣媳做证!”
媚妃怒道:“那是你的人,自然为你说话!今日里明明是你动手打了本宫,居然还这般颠倒黑白!”
夜之初扭过头看着她道:“娘娘说臣媳打了你,可有证据?”
“本宫身上伤便是证据,再则本宫身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媚妃大声道。
夜之初委屈的道:“娘娘方才也说了,臣媳身边的人自会为臣媳说话,那么娘娘身边的人就不会为娘娘说话了吗?”
媚妃顿时语塞,夜之初又道:“娘娘一直说臣媳打了你,可是臣媳自始自终都没有碰娘娘一根手指头!你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打伤的,而是摔伤的,你根本就是觉得臣媳的相公先天不足,觉得臣媳又丑又儍,极好欺负,所以便想来欺负我才是真的!”
“你!”媚妃气的手指发抖道:“本宫和你无怨无愁,为何要欺负你?”
“臣媳原本也不知道娘娘为何要欺负我,只是今天来的路上听说昨夜里父皇责骂了娘娘,娘娘只怕是将从父皇那里受到的怒气全部撒到臣媳的身上了。”夜之初将泪水抹了抹道:“娘娘身上的伤根本就是自做自受,你自己在珍珠撒在地上然后不小心踩上去摔倒所致!”说到这里她扭过头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若是不信臣媳的话,宣太医为媚妃娘娘一验伤便知臣媳和媚妃之间是谁在撒谎了!”
媚妃一听她的话顿时变了脸,她身上的伤原本便是摔伤,太医若是前来检查后她只怕连抢夜之初的玉簪的事情也要坐实了。
燕雪辰见她先是恶人先告状,紧接着又无中生有,再接着又搏取皇后的同情,成功的挑拔了明妃和贤贵妃之间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的滴水不漏。他的心里不禁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又多了一分好奇,这样的应变能力和缜密的思维就算是寻常的男子都不俱备,再想起她往日里嚣张的性情,他实在是觉得奇怪,夜大学士府里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女子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夜之初是不会输了,只是现在还需要推波助澜一番,于是燕雪辰在旁突然道:“皇后娘娘,我娘子她平日里极为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打媚妃?”
皇后一看到媚妃的脸色,便已知事情只怕真如夜之初所说,再听到燕雪辰的话,心里却有些好奇道:“当时打架的时候你在旁边?”
燕雪辰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在楼上,听到楼下吵成一片,便走到楼下看了一眼,当时我娘子正在扶媚妃,没料到媚妃反而推了我娘子一把,害得她也摔倒在地……”
“相公,媚妃娘娘没有推我!”夜之初在旁道。
燕雪辰扁着嘴扭过头对她道:“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看着媚妃受罚,可是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我只想拿回我娘送我的玉簪,其它的事情我都不在乎!”夜之初掩面轻泣。
燕雪辰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道:“我知道,只是玉簪已被媚妃抢走了,我们也要不回来了,日后我再送你一百根一千根,你别哭了!”
“相公,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夜之初扑在他的怀里看起来泣不成声,索性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眼睛一斜便要发作,却又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暗自忍着,可是她咬的实在是太痛,便也哇哇的怪叫起来,也不知是哭还是傻病发作了。
两口子的对话将媚妃抢玉簪的事情给坐实了,媚妃气的咬牙切齿的道:“皇后娘娘,你可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夜之初根本就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九皇子根本就是个傻子,又哪里分辨的清事情的真假!”
夜之初哭的更厉害了:“相公,他们说你是傻子!”
“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他被夜之初咬的痛的厉害,趁这会发作一把将夜之初推开,傻不拉呗的朝媚妃撞了过去。
媚妃一时不备,她身上原本便有着伤,被燕雪辰这么一撞便被撞倒在地,一件东西便从媚妃的怀里掉了下来,赫然便是一根碧绿玉簪,只是这一摔便给摔的粉碎,却依稀能看出是上好的玉质。
夜之初大惊道:“玉簪,我娘的玉簪!”说罢,也不去管燕雪辰,扑到地上便去捡那碎玉,哭得一片伤心。
媚妃一时不知道她的怀里何时多了这样一根玉簪,当下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皇后一看到夜之初那副样子,再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玉簪,她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媚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