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童迟太小,每次生日宴人多,他记不住。

男人叫笠海,看着比他爸爸要小,是个身高腿长,长相英俊,刚入三十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羽绒服,高领毛衣,手腕上挂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表。

他冲着童迟笑的时候,小孩儿抬头也笑了下,但心思明显跑了。

昨儿晚上他还在别墅的软床上睡觉,凌晨三点的时候院子里一阵嘈杂,他趴在窗户上还没看清院子里的人,转手就被他爸爸一把捞起来塞进了车里,去了一个小宾馆。

天刚亮,就被塞进出租车一路开到了火车站。

见到了这个眼生的男人。

他静静的盯着远处的便利店,直到里面出来一位穿着咖色外套的男人,童迟扬手挥了挥,软着小嗓音喊了一句爸爸。

对面人提了一大袋零食和水,小跑着给笠海递了过去。

“开始检票。”

广播重复了几遍。

“小迟听海叔叔话,过段时间就接你回来。”他爸爸蹲在地上看着童迟。

男人这段时间明显苍老了些,胡茬也没刮,也就是长了张帅气的脸,看着倒是没太糟糕。

身后的队伍慢慢减少,一声接着一声的滴答,催的童迟光点了头,都没来得及感伤掉眼泪,就被笠海拉着一起上了车。

他在检完票转弯的时候,看了最后一眼他爸爸。

接着就被人群冲散了视线,彻底找不见人影了。

外套被来往的人群摩擦,大包小包的行李偶尔撞到小腿,童迟站在人群里不明显,走两步就被人撞的磕绊一下,他的手被笠海牵着,最后被人彻底抱了起来,就那么被抱着上了火车。

“三个小时,小迟睡一觉就到了。”笠海帮童迟把窗户边的帘子拉上,整理了童迟下巴上的围巾,那块被小孩儿吐得热乎乎的,冬天一吐气就变成水,粘的围巾边上也挂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