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哭出声来。
慢慢长大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能进织坊学织锦辨锦,明白了自己只是个庶子。姨娘过得好,嫡母娇纵着自己。他不愿意去破坏家里的和谐欢乐。姨娘可以和父亲恩爱地过日子。嫡母可以舒心地过日子。他为什么要去纠结,亲娘更好还是嫡母更好。
可他是这样孤单。他无所事事,成天游手好闲。就连他那个师傅,都是看在杨家花了大笔银钱的份上,收他为徒。
杨静渊小心将柳姨娘放进棺中,合上了棺盖:“是有人害爹,不是娘狐媚害了爹。”
他退了出来,轻声说道:“您再等等,三郎知道您的心愿,定会让您如愿以偿。”
他不知道那个舒字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柳姨娘既然肯留下这个字,就一定有办法让他明白这个字的意义。
离开了乐风苑,杨静渊回了白鹭堂。
吊唁的人不断,杨石氏歇了一会儿,听说族老们过来,从内堂出来还礼。
杨静渊过来时,见杨静山扶着嫡母正往厅里行去。他上前一步道:“我有话对母亲和大哥说。”
杨石氏看了眼旁边的族中长辈,淡淡说道:“三郎,有什么话迟些再说。你去灵堂与你二哥一起做孝子。”
“母亲。”杨静渊等不得。
“三郎!往来宾客这么多,你大哥二哥从昨晚到现就没阖过眼,忙着打理你爹的丧事,一直跪在灵堂做孝子。你能懂事一点吗?去灵堂跪着!”杨石氏突然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