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
“倒也不是没办法。”他接过方建国递来的烟,吸了一口,说,“不知道有没有用,先试试吧。”
他昨晚算了一卦,小孩子命不该绝,会有转机。
“但你不会是陪他走到最后的人,”朋友说,“林殊恒也不是,他另有机缘对了,提醒你一个事情。”
方建国:“嗯?”
“他要是往家里捡什么猫猫狗狗,”朋友说,“你别拦着他,帮他养了就是。”
方建国只觉得这叮嘱很摸不着头脑,但他很信这些,还是说:“好。”
方怀坐在火炉子旁边,安静地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他像是误闯入这个世界的什么人,跟着他们经历春秋冬夏,但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不知道现实里的自己怎么样了?他在这里的世界当一个旁观者,已经过去了四个年头,但其实也没多久,除了少数几个重要的片段,别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感到难过。
他眼睁睁看着林殊恒在那个小小的地下室,握着毛笔写下两个字。又看着他坐在床上,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好小布老虎。
他看着林殊恒饮弹自尽。
再往后他看见了方建国,方建国冒着暴雨去镇上,给林殊恒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那边回应他的是是长达半分钟的忙音。
方建国抹了把脸上的水,没接着打,又回去了。
小时候的方怀站在院子里等他,抱着小木马,茫然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