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怀抱带着点水汽,如雪松的冷香,动作有些笨拙,似乎对这个并不熟悉。那个人迟疑一下,轻轻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摸了摸他的头。

“我想回家。”烧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嗫喏道。

人生病了都会莫名变得很固执又脆弱。

“方建国。”

方怀干净清朗的嗓音带上些鼻音。

记忆退回他最有安全感的那一段时间,把早已离开的人,又一次带回到他身边。

“方建国,你在吗?”

方怀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声音里带上点慌张。

那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低叹一声,妥协道:

“我在。”

声音很好听,低沉醇厚,原本是冷淡的声线,被水汽晕染出无尽温柔的意味。

少年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有人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个吻有一点笨拙,并不熟练,很柔软。男人做完这个,垂下眼眸,耳畔微微发烫,低声重复道: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