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关雎能有什么话能说服得了这个「顽固不化」的司机。
关雎示意他稍等,然后抬手去抓住了司机的手握了一会,然后有些了然地嗤笑了一下,跟着病床上那一动不动的「活死尸」说道,“我就是你这次开车想要撞死的人,跟你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想必不是你自己主观意思想撞死我。”
“至于究竟是谁想害死我,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你能坦白两年前那起车祸的真相和真凶,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责任。”
“但两年前的连环车祸案,十几条人命,你真的以为你一条命能抵得了吗?你是不是觉得你一条命换十几条命还挺划算?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别以为能一死百了,也别想真正的「死遁」。死亡并不是结束,想必你也很清楚,那才是清算罪孽的开始。”
“如果你不在死前把罪孽都给赎清了,你死后,一定会后悔莫及。”
“嘀嘀嘀——”关雎的话刚落音,医疗设备就突然发出病人有生命危险的尖锐警报声,吓得有个小警员「卧槽」一声跳起来,赶紧跑去喊医生。
等医护人员冲进来抢救司机的时候,贺洲推着关雎也赶紧退出了兵荒马乱的病房,有个小警员跟随在他们身边不解地问关雎,“刚刚你说的话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能刺激到他?”
这样类似的话,他们之前也说过啊!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得更煽情、更严重,就指望能唤醒那司机的良知呢!
可之前那司机明明很无动于衷的。
关雎茫然无辜地眨眨眼,“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气不过,吓唬了他两句。”
贺洲却若有所思,看了看关雎,没说话,等把他推回他自己的病房后,关起门来才问,“你刚刚是不是试探出了什么?”
“嗯。”关雎也不瞒他,“你刚刚也跟他分析了,如果他不老实交代,两起车祸的所有罪责都将由他和他全家来承担,甚至他和他儿子都可能为此丧命。你觉得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甘愿承担这些呢?这明明不全是他的罪责,至少两年前的那起车祸他肯定不是主谋也不是凶手。”
贺洲微微摇头,他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关雎又说,“还有,现在那司机看上去是不是就像是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无所谓了。那既然什么都无所谓了,为什么还要死死捂着真相不肯交代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贺洲点头,“所以你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