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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轻不得、重不得,又拿他奈何不得,更怕他随时断气,真是让人心焦又无奈。

贺洲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 我来。”

贺洲先把关雎的病床给推到一边固定好, 然后站在病床前, 看着折了胳膊又断了腿、脑袋还被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油罐车司机真的就跟一具死尸一般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也好像毫无生息。

贺洲看得不由地问,“他这样能回话吗?”

“能的。”警员点头,“医生说他说话的能力没问题,但思维认知清不清晰就不太确认,因为他自从醒来就没有任何反应。”

也不是他们警方非要这么苛待罪犯病人,而是医生说这人极有可能随时会嗝屁,他们不也是怕那么重大案子的线索断了吗?

所以才在他一醒来,就立马抓紧时机审讯的。

再说,“他既然能有自杀灭口的行为,我们推断他应该有非常清晰的思维和认知。”

“嗯。”贺洲点点头,看着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油罐车司机道,“梁志鹏是吧?中油十几年的老员工,本在两年前的车祸中就已经丧生爆炸火海,死无全尸、面目全非。”

“可你却借着这一点偷天换日、改名换姓,顶替伪造他人身份,诈死骗取了大量的保险金、抚恤金,一家人借由给儿子做手术之便直接定居海外,由此瞒天过海。我可有说错?”

油罐车司机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让人莫名看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贺洲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当你在这场车祸中活下来,你真正的身份就注定会被戳穿,两年前那场造成十几个人死亡的连环车祸惨案你也注定就脱不了关系,所以你想以死来逃避刑罚、掩盖两年前的车祸真相对吗?”

“我不知道你死都不说是要掩盖什么样的真相、或者是说要包庇谁,但你在乎的人无非就是你的妻子儿子、你的父母家人。可你犯下这滔天大案,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你的家人就能什么事都没有吗?”

“天真!”贺洲冷哼一声,“首先一个三年之内的包庇罪,知情的你妻子、你儿子、你父母、还有你兄弟姐妹、甚至侄子侄女等人都绝对逃不了。”

“换言之就是,你家三代之内所有人的工作前途都毁了,尤其是你的儿子,所以你这是死都要拉你全家陪你下地狱是吗?”

油罐车司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全家人的死活好像都刺激不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