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与他说着话,一边在想着如何通知方武山她现在有危险而又不惊动他,只是这在茶馆里,虽与那看戏耍的地方挨的很近,可是却是吵闹非凡,根本无法通知了得他们。心里微微有些着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再随即应变好了。
楚家的目光更加幽深了,他这个随时都会死的人,又怎么会怕被擒,两军对垒是没有错,不过他已是必输的那方,又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若再没有自知之明也算是白活了。
楚寒淡淡的道:“我知道你聪明无比,此时也定然在猜我来这里的用意,不过你这次不用猜了,我没什么用意,只是想见你一面,不过表妹好像不是太欢迎。”
南烟见他目光里阴寒尽祛,整个人虽然还有些阴沉,却感觉不出他的恶意。只是她也素来知道他心机深沉阴毒,哪里敢这样相信他,眸光一转,淡笑道:“表哥的话像来是十句里有八句是假的,还有两句是自欺欺人的,让我相信你,说实话,的确很难。你我虽为表兄妹,但一直以来却并不亲厚,表哥曾经设下的天罗地网,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又如何对你欢迎的起来。所以还请表哥谅解!”
楚寒心里的苦意更浓,他现在众叛亲离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也怨不得别人,他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日来找你确实没有半点恶意,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南烟见他的神情有些凄哀,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怜悯之心,仔细想想他虽然坏事做尽,但他的一生都是个悲剧,令人生厌,也令人同情,便问道:“什么事?”心里的警戒也消除了大半。
楚寒幽幽的道:“我若死了,请你将我的尸体葬在我娘的旁边。”不管怎样,曾经的温暖他都还是留恋的,他也想告诉他娘,若再给他一个选择的话,当年不会选择去马问天的身边,认祖归宗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想为自己活着。
南烟微微一惊,他这句话,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又见他脸色极其难看,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她笑道:“人言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表哥,你这么坏的人也会想到死吗?”
楚寒看了看她,也笑道:“每个祸都部不一样吧,或许如你所言,我坏事做尽,只怕是犯了天劫吧!老天也要亡我了。”不知为何,笑着把这些话说出口,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昨天还疼的钻心的伤口,现在仿佛也没那么疼了。
南烟见他的神色与口气与以往大是不同,心里不由的也有些相信他真的只是来找她了说说话,只是她正打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耳边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她正在奇怪。却见他眼里寒茫一闪,身手极其敏捷的将她一把抱起,一掌劈开窗户,将她放进路边的一个马车里,驾车便跑。
南烟大惊,没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趁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她劫走了,她心里不由得大恨,狗改不了吃屎,她怎么可以对这样的一个人放松警惕呢?不过纵然她一直警觉着他,方武山他们又不在她的身边,她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南烟在马车主大吼道:“楚寒,你这个浑蛋,快放我下来!”可是楚寒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根本不理她,驾着马车狂奔。她有孕在身,又不敢有太人的动作,只能独自着急。
方武山、含玉、采儿原本都在兴高采烈的看杂耍,却突然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人群顿时四处惊散。这里原本是落凤城的城中心,繁华无比,此时楚寒驾着那辆马车不顾旁边行人的安危,一味狂奔,一时间,马嘶声,惊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南烟的怒骂声也被这些声音吞没了。
采儿不认识楚寒,大怒道:“哪有人这样驾马车的,实在是太猖狂了,看我去收拾他!”说罢,便向那马车奔去。
方武山的武功远高过采儿,心思又极其缜密,见这样的场景心里不由得生疑,又见赶车之人居然是楚寒,他隐隐的听到从马车里传来南烟的声音,心里大急,对含玉道:“你快去茶馆里看看你家小姐还在不在,若是不在,便赶紧回军营通知王爷,就说王妃被擒了!”说罢,也不管含玉明不明白,施展轻功便去追那轴疾驰的马车。
含玉听得方武山的吩咐后,心里大惊,在她的心里,南烟的生命更重过自己,又见这里大乱,也不去多想,撒腿便望茶馆里跑去。
方武山见那马车驶的甚快,人又太多,一时也追不上,心里不由得大急。见人头攒动,心里灵机一动,施展轻功踩着人群的肩膀朝马车疾奔,而那马车仿佛疯了一般,虽然距离拉近了些,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耗尽内力,当下也不管这些了,不管怎样,拼尽全力也不能让楚寒劫走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