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被敲响,是侍从带着郎中进来了。白天城示意郎中替白洛天把脉,那郎中的医术在青楚是最好的,专为王府看病。
却见那郎中摇了摇头道:“王爷,大公子这个病实在是有些古怪,只怕是很难痊愈,就算治好了,只怕以后都会有些痴呆。”
鸣晴这才知道,她闯下大祸了!这几日白洛天极是痴缠她,她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却又有些自得,从今往后相公就只宠她一人了。
白天城怒极,一掌拍碎了梨森的桌子,狠狠的道:“莫南烟,这笔帐我要好好的同你算!”又森冷的道:“来人啦,鸣晴身为侧妃,不守妇道,没有妇容妇德,拉出去浸猪笼!”
鸣晴吓的大哭道:“王爷,饶命啊,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药是毒药,求求你看在我父亲为王府里做牛做马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白洛天本来一直在旁痴站着,一听要杀呜睛,“哇”的就哭了起来,死死抱着鸣晴道“谁敢伤我的宝贝我就杀了他!”
鸣晴的父亲是王府的总管,效忠韩王数十年了,早就有人通知他鸣晴出事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赶到书房里却见鸣晴哭哭啼啼哀求的样子,白洛天又死死的抱住她。他忙下跪求情道:“大公子与小女这般不舍,还请王爷开恩,给小女一条活路!”
白天城只觉得心里烦闷无比,却也知道若是真杀了鸣晴的话,白洛天只怕也活不成了。当下冷冷的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鸣晴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伤好后片刻不离的照顾大公子。”
呜蜻一听能活命,忙磕头谢恩。
众人离去后,他望着已经熟睡的白洛天,老泪终是不住掉了下来。白洛天要是真的成了痴呆,那他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来,他机关算尽,要为白洛天留下最好的东西,可是现在……
两个儿子间,白洛飞远比白洛天聪明,若是没有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他是不是会疼白洛飞远胜过白洛天?可是有了那件事情,白洛飞越是聪明,在他看来,就越是像一根刺,那根刺直卡在他的喉间,上不得下不去,唯有除之而后快。
采儿还是不死心,天天来磨南烟,非要和她一起去逛春绿城。不管南烟拒绝多少遍,那丫头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不把她拉出去,就不罢休。南烟现在只要一看到那丫头进到碧荷居,就觉得头大。
其实南烟的在碧荷居里呆着,早就觉得烦闷无比,若不是为了小命着想,不用采儿拉,她自己都跑出去了。她也告诉自己,采儿再来找她就和她一起出去算了,反正她现在也随身带着免费的保镖。
所以这次当采儿进来的时候,采儿还没讲话,南烟便道:“你不用讲了,我跟你出去逛春绿城。”
采儿一听,当下跳的老高,一双大大的眼晴笑得都看不到了,一把抱住南烟道:“二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南烟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道:“事先声明,我没银子,要出门,你可要把银子带足了。”
采儿笑眯眯的道:“这件事情二嫂就不用担心了,本小姐口袋里的银子多着去了。我们出发哦!”当下拉着南烟蹦蹦跳跳的出了韩王府。
春绿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南烟才发现她已经好久没出来了。看来人一遇到危脸连胆子都变小了不少,只是这自由的感觉可真好。
两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南烟这次带着这个小钱袋是把她上次没有吃到的东西全吃了个遍。还别说,春绿城里的小吃的味道还真的不错,品种又多,她每种只吃一两个,也把她的肚子给撑圆了。采儿也是个小好吃鬼,南烟吃什么,她也跟着吃什么。
从她的话语中,南烟才知道她原来一直也没有吃过路边的小吃,原因是她自小白洛天便对她讲那些地方脏的很,只有穷人才去吃,她一个大小姐去吃,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南烟听的好笑,这是什么破理论,只是像采儿这样长大的孩子,居然没有一点王府小姐的嚣张拔扈,心地还如此善良,也着实不易。白洛天的生母是现在韩王的正妃,采儿的生母是侧妃,她的生母生的又是女儿,在府中的地位却并不高。好在王府里公子小姐并不多,采儿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欺负,是快快乐乐的长大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忽听得耳边转来了柔言蜜语,南烟这才发现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妓院门口。此时已是黄昏,一些姐儿们便出来招揽生意。南烟只见那妓院修得甚是气派,高高的三层楼,画梁雕栋,飞檐入云,门口赫然写着“天香楼”。